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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你捏著一把汗！昨夜你一定通宵不寐吧，但我又何曾閤眼？你想的是自己從此前途毀滅，此生完了；我想的是我該如何設法解救你。但人情國法，必須計出兩全，你的心苦，我的心更苦。在整個案件處理過程中，我是絞盡腦汁，廢盡心機。還好&ldo;解鈴還須繫鈴人&rdo;，否則小喬未嫁，永鎖銅雀，誤卻終身，真是不堪設想。
現在你一切厄運都已經過去了，我已為你鋪平了康莊大道，你儘管放心地闊步前進吧！
我相信你會立地成佛，而且幾天後更成為一個&ldo;歡喜佛&rdo;。佳期在即，千萬珍重，幸勿事負三月五日美景良宵。
祝你幸福、甜蜜！
晚安！
慈航
李麗蘭看著這封充滿感情的信，心潮不斷起伏，激動得淚如泉湧，一股暖流像電波一樣頃刻間流通全身。她想：&ldo;沒有他，我就無法逃出法網，必將身敗名裂，前途盡毀。當時我對他冷嘲熱諷，耍盡無賴，但他總是剋制自己的感情，仍然對我曲意招待。他多麼溫柔體貼、知情識趣啊！他沉著、機智，挽狂瀾於既倒，扶大廈之將傾，挽救了我，真乃仁至義盡，我該怎麼報答他呢？&rdo;她只覺得程科長的形象在她心中愈來愈高大，幾乎遮沒了沈子良。
她又想：&ldo;他為什麼要花那樣大的代價來挽救我呢？世間沒有無緣無故的愛，這其中一定有文章！莫非他可憐我的身世，同情我的遭遇，怕書香後代墜入下流？他的整個出發點純是為了行俠仗義嗎？還是為了他的事業前途，利用我的馬家&l;秘譜&r;，來個以毒攻毒？&rdo;
李麗蘭用手撩了一下時髦的燙髮，突然看到對面全身鏡上現出娉婷玉立的倩影，她彷彿若有所悟：&ldo;阿，莫非他……怪不得他昨夜握著酒杯對我脈脈含情，今天這封信分明是傾訴衷情！但奇怪的是，他何必這樣含蓄，這樣迂迴，假使他乘危要挾，豈不易如反掌？不對，要是他真懷邪念，為什麼卻在信中寫著：&l;佳期在即，千萬珍重，幸勿辜負三月五日美景良宵&r;？一似有情卻無情，真令人迴腸百轉，高深莫測！&rdo;
夜裡，李麗蘭軟綿綿地躺在旅館床上，抱著雪白的棉被，輾轉反側，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覺得剪不斷，理還亂！她暗地祝他：&ldo;慈航夜渡，甜蜜晚安！&rdo;
第 三 章
李麗蘭案件發生前兩個月，南京曾發生轟動全市的&ldo;飛賊&rdo;案件，失竊達十幾起，被竊的物件全部是中央要人、達官顯宦和外國使節。其中最大的有教育部部長朱家驊、南京參議會會長陳裕光、首任首都警察廳廳長韓文煥、亞細亞煤油公司董事長奧迪森、瑞土大使館、英國大使館等，其餘也是次長、司長之流。竊案接踵而至，勢如破竹。警方雖想盡辦法破案，但總是一籌莫展。
更令人難堪的是各家報紙大肆宣揚，神化飛賊，稱之為&ldo;神偷手&rdo;而諷刺警方無能；對此，警方也無可奈何。首都警察廳不僅受到各方輿論攻擊，而且受到內政部、外交部、參議會不斷譴責。刑警總隊隊長徐天泉在各方面壓力下，迫不得已掛冠引退，情況十分嚴重。
警方對飛賊案件非常重視，特地調集所屬全市刑警幹將，討論如何破案。廳長黃珍吾親自主持。出席會議的有新任總隊長翁明輝、各局刑事科科長和刑警總隊所屬的各隊隊長。
當時所呈報的九起竊案中，有百分之八十是在四區局管轄之內。因此，曾名振全市、譽蓋同僚的程科長，這時成為眾矢之的。一些同僚心懷妒忌，攻擊的火力都集中到他身上。新任總隊長翁明輝又因派系問題，趁機大肆指責，請求警廳把程科長撤換議處。過去一帆風順的程科長至此才感到宦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