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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嫿可還沒忘了原主的仇,更沒有忘了自己穿來後被勒緊脖子的窒息感。
狗皇帝就是她的仇人!
仇人過得不好,沈嫿就開心了。
“是啊,昨天晚上,高總管就忙著派人去周圍村鎮找大夫。”
高盛不知道沈嫿的心思,不過他對元安帝也沒有那麼的尊敬。
他全然一副看熱鬧的心態,把御輦裡的事兒當成了笑話。
見自家陛下感興趣,高盛講得就更起勁了,“不過,咱們這個地方,荒郊野外的,前不著村後不著店,想要找個大夫都困難。”
“還是高總管求了神策軍的將軍,派了一隊騎兵,連夜趕到下一個縣城——”
沈嫿聽到這裡,插了一句,“陽縣?”
沈嫿在兵部,蒐羅了一大堆的輿圖。
其中就有京畿周遭的地圖。
她記得很清楚,涇縣西南方向,就是陽縣。
跟涇縣差不多,陽縣也是個下縣,人口不足八百戶。
不到一千戶,總人口不過三千人,小小的縣城裡,估計也沒有什麼有名的大夫。
至少跟從京城帶出來的太醫,絕對沒法比。
沈嫿想到這些,愈發開心了。
不過,元安帝和姚玉寧應該也不是什麼大病。
應該就是一些“富貴病”——
提心吊膽+路途顛簸+食宿不妥,再加上姜硯池的刺激,這才有了些許不舒服。
就算是太醫診治,基本上也是開些滋補溫和的藥方,吃了沒啥大用,不吃也無妨。
“對!殿下果然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涇縣西南方向就是陽縣。”
高盛既然來回稟事情,自然會提前把所有的細節都打探清楚。
他略顯誇張地豎起大拇指,七分真心、三分吹捧地誇獎著。
沈嫿勾了勾唇角,沒有計較高盛的浮誇。
她的重點還是元安帝以及他的心腹們:“你剛才說高忠良去‘求’神策軍的將軍?”
高忠良可是元安帝身邊第一心腹,堂堂御前大總管。
雖然大盛朝有明令“後宮不得干政”,但皇帝的奴才,終究還是有些權勢的。
放在平時,高忠良不能說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可也是非常有體面。
從宰相、六部主官,到世家宗室,都會高看他兩眼。
見到高忠良,也都會客氣地尊稱一聲“高總管”。
可現在,高忠良對上一個神策軍的將軍,品階不過從三品,居然就用上了一個“求”字。
關鍵高忠良所求之事,還不是自己的私事,而是為了元安帝這個天子。
事情,就有些令人玩味了啊。
“元安這個皇帝,愈發沒有君王的威儀了!”
彷彿高臺上的神只,終於跌了下來。
世人這才發現,所謂神明,也不過是一具泥胎木塑。
而皇帝呢,離開了皇城,沒了兵馬,也不過是一隻紙老虎。
“現在才第幾日啊?離開京城也不過百里,元安堂堂皇帝,竟淪落至此!”
沈嫿的語氣裡帶著明顯的嘲諷。
雖然跑去“求”人的是高忠良。
但,俗話說了:打狗看主人。
高忠良的退讓、卑微,全都是源自於皇帝的君威敗落!
高盛就是個太監,最懂得“狐假虎威”的道理。
他用力點點頭,“是啊!但凡那幾位將軍還記得君臣尊卑,就不會故意為難高總管,逼得他說出了一個‘求’字!”
其實,何止是那些領兵的將軍們。
就是高盛,一個小太監,擱在以前,就是在私底下,也不敢討論有關皇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