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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性命去幹了,也未必沒有把握,你也不必如此憂愁了。”鶴雲這才猛然醒悟,暗想:“哎喲,這當口我怎地還這麼兒女情長?”好在他腦子轉得奇快,唔了一聲,便道:“我是想,這兩條龍或許是暗指什麼地方,這地方也許便叫什麼二龍山、雙龍潭的,那通音塔便在左近。”劉元吉一拍大腿,道:“不錯,我瞧多半便是如此。”鶴雲不過是隨口胡謅,聽他一讚,心中竟也有些頗以為然。卻聽傅摶山搖頭道:“這道理我也想過,但我向園中多個莊客打聽,得知這附近地方名字中帶個'龍'字的,只有一座獨龍嶺,”說著仰手一指窗外,“喏,這獨龍嶺就在疏梅園南側,從此便能看得清楚。”劉陸舉目望去,只見一座險峻如錐的山峰黑黝黝的兀立在一片沉沉的夜色中,鶴雲吸了口氣道:“好險的一座山,這疏梅園背依險峰,四鄰清溪,當初選址當真是苦心孤詣了。”傅摶山道:“還有一件事我百思不得其解,元吉兄,這份圖聽說是你們大漢皇帝親手交與楚先生的,只是大漢皇帝又怎知道這秘圖是一張藏寶圖?還有,這寶藏是何人埋下的,此圖到底是何來歷?”劉元吉茫然搖頭,道:“這我可委實不知了,只怕連楚先生也未必知曉。嘿,先帝睿智武勇,非我輩所及,可惜先帝卻……”說著頹然坐倒在床上。
傅摶山出神地望著窗外,一字字地道:“既是如此,我倒有一法,可讓一人替你我破解此圖之秘。”鶴雲點了點頭,道:“不錯,當今之世,或許只有此人能知曉圖中秘密,但這辦法未免太過行險!”劉元吉疑惑道:“你們說的那人是……”傅、陸二人齊道:“柳含煙!”傅摶山道:“將此圖獻與柳含煙,暗中監視,瞧他有何舉動。”鶴雲道:“我猜柳含煙看出圖中秘密後只有兩招棋可行,其一,按兵不動,以靜制動;或者立時對你我和晏祁等外人下手,再去取寶。”劉元吉不禁熱血沸騰,道:“或許還有第三條路,他按耐不住,照圖中的方位去取寶,那時咱們便下手硬奪。”鶴雲道:“這條路只怕不通,柳含煙又豈是尋常之輩?只怕你我將圖一獻給他,他便會猜到咱們的意圖。”傅摶山的雙目霍地放出奇異的光來,道:“我倒有個計較,說不定可以讓柳含煙只走那第三條路。”劉元吉精神一振,道:“什麼計較?”傅摶山卻和衣倒在床上,道:“此時卻不便說。”陸鶴雲見他賣個關子,心中倒是一陣癢癢的。
一陣風忽地竄進屋來,那盞燈的火焰在風中虛弱地晃了晃,撲地滅了。傅摶山的眼睛在黑暗中灼灼地放著光,道:“好古怪的風,今夜只怕要出事。”鶴雲給這話說得悚然一驚,覺得渾身不自在。劉元吉卻哼了一聲,道:“出什麼事,大家將心放在肚子裡,燈滅了正好睡覺。”三人睡下之後,卻聞外面風聲嗚咽,如鬼哭狼嚎,竟是越刮越大。紙窗之外的樹影在風中失魂落魄地搖動著。鶴雲聽得身邊傅摶山和劉元吉卻在竊竊私語什麼,才想聽得仔細些,但二人的聲音卻壓得極低了。這幾日他一直未曾睡好,這時躺在床上,兩個眼皮不覺漸漸發沉,片刻之後便沉沉睡去。朦朧中似是聽得劉元吉笑了聲“好,便這麼著了……”清晨時分,驀地有個雷鳴般的吼聲將他喚醒:“老八——老八——你、你他媽的這是怎麼了?”劉元吉一躍而起,叫道:“是晏祁那廝在喊!”鶴雲睜開眼,才發覺天已大亮,日光下外面似是有不少人影在晃。他的心一沉:“難道當真出事了?”劉元吉和傅摶山對望一眼,和鶴雲匆匆走出。
片刻之後,三人便在俞飛的屋中見到了俞飛那吊在樑上的僵硬的屍體。
鶴雲望著俞飛披散著的頭髮和殘破的錦袍,心頭一陣收縮。俞飛原本曾用劍刺傷過他,但此時驀地見到他的死屍,鶴雲的心中卻沒有一絲的歡喜,反覺身上一陣冷森森的寒意。
晏祁依然在咆哮不止:“他奶奶的,俞老八好端端的又怎麼上吊尋短見?”屋中這時已經聚滿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