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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乖乖閉上眼睛，淺眠起來。一路無話。
車總算開到了林嘉楠家。
薛城扶她進門，幫她卸了妝，又拿個塊熱毛巾糊臉上擦臉。調好空調的溫度，這才離開。
走出門時一抬頭，淡淡的彎月隱在薄雲裡。
周圍漆黑，只有不遠處的車燈，照映出三寸周圍的一圈矮灌木叢。
夜裡的溫度更低，風也颳得跟厲害。薛城把圍巾重新圍好。
顧之逸站在車邊等著她。單薄的白襯衫一絲不苟地扣齊，西褲的線條鋒利漂亮，筆直貼合，更加襯得腿筆直而修長。寒風裡，他臉色平淡，好像一點也不怕冷。
薛城走近，他幫她開了車門。
&ldo;接下來，該往哪兒開？&rdo;
薛城報了個大概的路段地址。車廂裡暖洋洋的，忍不住打瞌睡。她眯了會兒再睜眼，往外看去，已經是她熟悉的街邊了。
&ldo;去flora吧。&rdo;
前門開車的男人單手搭在方向盤上。應了一聲，卻一點也沒有掉頭的意思，淡淡地問：&ldo;怎麼了？&rdo;
薛城想了想，才道：&ldo;我家離得很近，你回flora以後，我自己開回去。&rdo;
&ldo;酒駕，交警是不會管你有沒有真醉的。&rdo;
&ldo;我家那片很少有交警。&rdo;
對方把車減速，靠路邊停了下來，一雙微挑的眼從反光鏡裡睨看她，說道：&ldo;不信任我，所以不打算告訴我你家在哪裡？&rdo;
這話極直白。但語氣很平淡輕鬆，輕輕淺淺的，半點不帶硝煙。
薛城垂眼，看了下手機上的時間，堅持著道：&ldo;現在已經很晚了，車開到我家那片，你就打不到車回去了。&rdo;
&ldo;我走路就好，不是說離flora很近？&rdo;
這個角度，薛城能從內後視鏡裡，望見他的眼神也在看她。
兩人從那片鏡子裡對視，互相在等對方的妥協。
路邊的燈光很亮，他半彎著眼，唇角微上翹，說不是笑或嘲。這種微妙神情，在那本清秀無害的臉上，帶出一點漫不經心的懶散意味。
對峙許久。
薛城抿唇，在心裡嘆氣，無奈地報出了自己家的地址。
車這才又開了起來。
&ldo;不該無條件聽從客人安排？還是合理要求呢。&rdo;
&ldo;你知道我用不在意這個。&rdo;
&rdo;老闆就不用遵守自己定的規矩了？&rdo;薛城坐直身子，開玩笑地口吻：&ldo;投訴你怎樣。&rdo;
&ldo;這種程度的違規被投訴的話……&rdo;他想了想，很一本正經地告訴她道：&ldo;牌子得在盒子裡關上一個月，還要扣整年獎金。&rdo;
握著方向盤拐了個彎，他輕笑了下：&ldo;不過，你就這麼對待恩人嗎？&rdo;
拐過彎，順利到小區門口，停好了車。
薛城聞言直嘆氣：&ldo;你比清官還廉潔，我實在是報恩無門了。&rdo;
他關上車門，把車鑰匙遞給她。&ldo;我很像缺錢的？&rdo;
薛城接過鑰匙，看著他一身打扮，順口問了句，&ldo;這天穿西裝，不冷嗎？&rdo;
寒風裡衣衫那麼單薄。
不由想到今天簽合同的英國人，也是一樣一絲不苟的襯衫西裝。但人家出門就穿上羊毛大衣，而他什麼也沒有。
好像一直都是這副打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