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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克沒有喝醉。自16歲起,他就已經能夠控制自己的酒量了,因為他是一個對自己行為負責的人。
他希望孩子們能夠理解。相信總有一天,他們會的。也許對自己的所作所為承擔責任不一定能拯救自己,但是用別的方法就一定不能。
那晚,德克?波納比駕車開往月神公園,很自然就讓人想到德克?波納比正要回家。
德克急於想知道那個家是否還歡迎他。我可以和媽媽說話嗎?他問羅約爾。小傢伙氣喘吁吁地跑了,過了大概10秒鐘,上氣不接下氣地跑回來,委屈地哭了起來。爸爸!媽媽說她不在家。爸爸,你可以跟我說話。於是德克跟兒子聊了起來,直到電話那端有人悄然無聲地走過來(德克沒有猜想是誰,也沒有猜想她那蒼白、長滿雀斑的臉上是什麼表情),從四歲的小傢伙手裡抓過話筒,結束通話了。
德克好多天沒回月神公園22號了。他近來一直在布法羅市,和他那些法律同事們商議愛的運河的案子。雖然敗訴,但德克相信這只是暫時的。雖然德克已經被剝奪了從事法律工作的資格,但他可以上訴,還可以幫助科文莊園業主委員會籌資。從開庭的那天下午起,德克?波納比的生活就變得很神秘,他只能跟著自己的直覺走。他成了瓶子裡的標本。有一股甲醛的味道。雖然是個標本,但他還沒死。
肯定無法再當律師了。他決定遞上一份關於人身傷害罪的認罪書。他提出以15,000美元獲得保釋,他“自由”了,一個星期之內,他的判決就會下來。無論緩刑,或者是入獄。他都接受。
入獄!德克20多年的職業生涯中,他的當事人沒有一個進過監獄的。
他必須承認自己犯有人身傷害罪,因為他確實有罪。他也許可以把自己的行為說成是自我保護,只是出於條件反射狠狠捶了一拳,但這樣的行為並不能算自我保護。打破了一個無辜人的臉。德克覺得羞恥,而且他知道這羞恥會比他的生命持續的時間更長。然而,和布法羅市的報紙上刊登的一樣,在《尼亞加拉政府新聞報》上,德克?波納比成了一個英雄式的人物,不顧一切地自我毀滅。
愛的運河案件律師波納比
抗議法官判決
法庭上因人身傷害而被捕
還有,
愛的運河訴訟被駁回,
律師波納比被控人身傷害
從那天起,阿莉亞就沒跟他說過話。德克清楚,她可能再也不會跟他說話了。
德克開著車,以每小時65英里的速度行駛在荒無人煙的公路上,忽然他從後視鏡裡看到,一輛大卡車離他車後的保險槓不到12英尺。是個巨大的柴油機鑽車,裡面坐著一個異常高大的司機。德克使勁踩著油門加速,想趕緊脫身。沉重的林肯車在水坑裡穿行,濺起刺眼的水花,像一艘賽艇。德克開啟雨刷,開始覺得害怕。後面的那輛卡車也加速了。這不可能是個巧合,德克從後視鏡裡看到,那輛卡車再次逼近,差一點就挨著保險槓了。德克又猛踩了下油門。他現在是以每小時70到75英里的速度行駛。在這種路況下,非常危險。當然,如果有必要,他可以再加速,但是有必要嗎?儘管他不能認出這輛卡車,但他忽然想起了斯萬化學公司,他感到渾身發冷。他們其中的一輛鑽車。
林肯車的速度加到了每小時80英里。德克雙手緊握方向盤。在公路的旁邊,德克左手邊,尼亞加拉河正奔湧翻騰。在上游的激流處,看到河流緊挨著公路,這情景總是讓人不寒而慄。臨界限。再往前就是山羊島,它在夜幕下顯得荒涼而平淡;就在山羊島前面,因為夏季旅遊業的緣故,燈火把尼亞加拉大瀑布和峽谷裝點得像過狂歡節一般色彩斑斕,彷彿在萬花筒中一樣不停變化著,德克覺得這一切俗不可耐。他本來沒有打算沿著公路越過山羊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