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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人十分重臉面,每每有什麼紅白喜事皆要大操大辦極盡奢靡不可。
譬如前幾年蓉大奶奶秦氏的喪事,其奢靡程度古今罕見,直到現在仍是京城眾人茶餘飯後的一份談資。
但出乎預料的是,此次賈敬的後世卻並不似想象中那般隆重,堂堂老太爺竟還不如自個兒的孫媳婦了,著實叫人驚掉了下巴。
“這兩年咱們兩家的光景眼瞧著是越發不如從前了。”賈母如是哀嘆,神情異常落寞。
秦可卿去世時之所以能夠走得那般體面,自然與賈珍那個混賬扒灰佬脫不開關係,卻也的確是家境不同所致。
若不是有家底兒撐著,賈珍便是想折騰也折騰不出什麼花兒來。
那時的他們誰又能夠想得到呢,攏共也才不過年的功夫罷了,竟連家中老太爺的喪事都快操辦不起了。
“老太太切莫多慮,不過是這兩年天公不作美以致莊子收成大減,府裡進項少了難免就緊吧些罷了。”鴛鴦寬慰道。
賈母卻睨她一眼,苦笑:“你不必哄我,我還不曾老糊塗。莊子上每年那點子收成也不過是供咱們日常吃用使,若一大家子當真只有那點東西,可真真就是笑話了,誰家沒點子家底兒還敢自稱高門大戶?
眼下他親老子死了,他都顧不上體面孝心只能操辦成這般模樣,可見底子已經掏空了,再是多擠不出幾個子兒來。”
“便果真是這樣,那也就是他們東府,咱們家好著呢,老太太儘管安心。”
“又來哄我,我雖早已不再管事,可這府裡的風吹草動卻也瞞不過我去,那日賈珍上門來究竟為何你當我不知?鳳哥兒再怎麼精明也罷,總不至於在這種事兒上摳摳搜搜遭人記恨,她拒了,只能說明咱們家也已是自身難保。”
這下鴛鴦是徹底沒了話好勸,只好無奈地笑笑,“老太太英明。”
“罷了,他們想瞞著我,我便只當不知,你也別往外說了去,且由他們……不過你平日注意著些寶玉那頭,別叫他給委屈了,若短了什麼你只悄悄開了我的庫房支取就是。”
“是,奴婢記著了。”
彼時,趕回來奔喪的賈璉一頭扎進屋裡就對著王熙鳳發作起來。
“珍大哥上門來找你支銀子你為何不給?這樣天大的事擺在眼前你也能如此摳搜,你可真是賈家的好媳婦啊!莫不是要同親戚反目成仇才高興?
銀子呢?快快拿兩三千給我,這會兒再找補找補還來得及。”
王熙鳳驚喜的笑容頓時就僵在了臉上,旋即柳眉倒豎怒道:“我摳搜?你屁都不懂一回來就指著我的鼻子罵我摳搜?還敢張口就要兩三千?口氣這樣大也不怕閃了自個兒的舌頭!
莫說兩三千,我兩三百都沒得給你!咱們自個兒家的日子都快撐不下去了,我上哪兒有那能耐窮大方去?你大方你有義氣你有孝心,你倒是別找我,自個兒掏錢給他去使啊!”
“你這是什麼話?咱們家怎麼就日子都過不下去了?你莫不是在誆我。”賈璉不敢置信地瞪大了雙眼,無論如何也不相信她這話。
然而王熙鳳卻只冷笑,“我閒得發慌胡編來誆你?不信的話只管自個兒去要了官中的賬本來,且仔細瞧瞧究竟還剩下幾個銀錢。”
見她這樣篤定的樣子,賈璉也將信將疑起來,心底一慌,“這怎麼可能?咱們家怎麼可能缺得了銀子使?銀子呢?都上哪兒去了?”
頓了一下,他突然投以懷疑的目光,“該不會是你乾的好事吧?不是我說你,你縱是想貪卻好歹也注意注意分寸,拿幾個子兒就拉倒了,一下子給掏空了算怎麼回事兒?回頭府裡追究起來你還能躲得了不成?”
“賈璉你個烏龜王八蛋!”
王熙鳳氣得仰倒,“我在你眼裡就是那樣的人?你個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