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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憤怒,沒有傷感,沒有一絲的質問,有的,只是陳述事實的疑問而已。
殷無遙心裡百般滋味,而風度依然,&ldo;信王是朕最敬佩的兄長,他的悲劇,亦是朕一手造成……&rdo;
&ldo;移魂轉命?&rdo;
殷無遙苦笑,&ldo;說到這個地步,看來你知道已經比朕要多,朕所知道的,只是皇兄他忽有一日神志不復,得知他曾經施法移轉自己的魂魄,朕得了許多術法,卻遍尋不得能讓皇兄恢復之方,曾有一名道士告知,可用嫡親之軀合以血蠱招魂。&rdo;
&ldo;所以那嫡親之軀就是我?&rdo;
&ldo;沐家野心之大註定了沐妃無法在宮中生活下去,而冷宮偏荒無人,正是朕之所需,懷胎七月加上以皇兄之血養的血蠱,本以為可以成功讓皇兄的魂魄轉至沐妃腹中胎兒身上,不料……&rdo;
&ldo;不料你失敗了,信王的魂魄沒來,來的是我……不過對你而言,靈魂是不是親生兒子又有什麼關係,在你不確定我對你沒有威脅的時候,就將我留在你可以掌控的範圍之內……可悲的是我從來沒有懷疑過自己身世背後的含義,在你計中計、謀中謀裡,以為活出了執廢的人生。&rdo;
&ldo;朕只問你一句,你真的沒有一刻是為自己而活的?&rdo;
寂寞的眼神,空無的心,這個問題既是執廢常常反問自己的話,又是他不敢也不想面對的事情。
看到執廢眼裡的一絲動搖,殷無遙心中已有結論,他沒有進一步逼問,而將雙手背在身後,露出了習武之人面門上的空門,&ldo;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吧,朕不會插手。&rdo;
執廢握緊了手中的短刀,刀柄纖細的螺紋深深刻入手掌心,以此冷靜,卻越來越無法冷靜,事實的真相從殷無遙口中得知,又加以挑撥人心的話語,漸漸讓人覺得心情沉重。
即使這並非殷無遙的本意,已經產生的隔膜,畢竟無法彌補,也難以輕易消除。
殷無遙離開時,天色正是最暗的時候,星辰無光,蕭瑟的背影看上去有些單薄,傲視天下的帝王,也有難以言說的苦惱。一方是自己尊敬的兄長,一方面是感情還在遊離不定的兒子。身世的悲劇,十幾年來活在隱瞞之下,信任和諾言在鐵一般的事實前不堪一擊,他與執廢,最終會如何,已不是他能看出來的了。
身在局中,有心無力。
還沒來得及向執廢說明讓他到王府的意圖,只單憑執廢自己的猜測,只會讓他們之間的誤會更深,然而,他沒有任何立場改變兩人的命運,或許從此執廢的魂魄會消失無蹤,或許兄長的魂魄永遠無法挽回,這都不是他所期待的,卻又是他所在意的。
他只是希望讓執廢看到自己的人生,在漫長的歲月裡,他一步步走過來的,並非虛無啊。
執廢目送殷無遙遠去的背影,直到人已經自視線消失許久。
十一一直站在不遠處,既沒有走近,也沒有出半句聲,等到那人想起自己的存在時,才稍稍抬起了頭。
對上的,卻是熟悉的眼神。
多少年來,這樣的眼神最令他頭疼,又讓他甘之如飴。
這個夜晚並不平靜,輾轉反側了許久,徐彥還不曾入睡,他點燃桌上的燈,昏黃的燈光下平鋪著一張普通的宣紙,宣紙上是士子們常寫的山水田園詩。
然而在一片黑色的墨跡上,卻是鮮艷而特別的硃砂紅。
一個蒼勁有力的&ldo;保&rdo;字,更是讓徐彥無法理解之餘心生一絲希望。
七年來,不曾寫過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