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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溫潤潤的觸感讓人忍不住索取更多,執廢一件一件褪下身上的衣服,分門別類地搭在屏風上,手指一件件摩挲著比起住在拔天寨時細膩了不知多少倍的衣料,然後抬腿邁入桶中。
滿意地將身體沉入水中,被溫暖包裹著的身軀泛著淡淡的粉紅,執廢輕輕閉上眼睛,享受著任何人也無法拒絕的溫暖,疲勞和憂慮被驅趕出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懶洋洋、什麼都不想再去思考的怠意。
等執廢洗好的時候,帝王也在隔壁的客房處理完公務了。讓影衛們將疊好的文書帶下去,獨自斟了幾杯溫好的酒,讓酒液緩緩流入咽喉,普通店家自釀的酒沒有宮廷御膳的那麼香醇,卻別有一番滋味。
喉嚨像被小火燒灼了一般,微弱的辣,卻感覺鮮明,燒得正好,讓他覺得心癢,目光複雜地看了看隔在自己與執廢之間的那道牆,終是輕聲嘆了嘆氣。
隨手抄起一本裝訂簡單的書,根本什麼都看不進去,卻仍一頁頁地翻。
直到隔壁的房間已經聽不到任何動靜了,殷無遙才將視線從枯燥無味的書頁上移開,卻失了目標一般,茫然地盯著那堵牆。
有一把聲音一直在說,說的是什麼具體聽不清楚,只是一直在腦海里盤旋著,那種不斷地、不斷地要說出來的感覺。
室內的燭火明滅不定,房間的窗戶是開著的,帶著涼意的風灌進房內,越是感覺到冷,風就越是肆虐,頭腦也越加清醒,最終心底一直不斷在嚷嚷著的,那種令人心煩的聲音也變得清晰起來。
他甚至能聽到自己的雙手握起來關節鼓動的咯吱咯吱的聲音。
再不說,他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說了。
執廢是沒有睡著的。
回到客棧的時候就已經睡了一覺,沐浴之後更是感覺不到疲憊,夜晚又太過安靜空曠,以至於雖然沒有翻來覆去輾轉難眠,眼睛合自然地合著,頭腦還是依然清醒著。
他能感覺到,那人小心翼翼地觸碰著自己,蘊藏著無限力量的手臂牢牢地攬著自己的腰,並不過分摸索,只是搭在那裡,手掌溫暖的溫度從衣料傳遞到面板,比執廢偏低的體溫高了一些,不喜歡有人觸碰自己,卻本能地覺得舒服,似乎身體已經很習慣了這種觸碰。
儘管心裡有點慌,但執廢仍控制著自己的呼吸心跳,幸好背對著男人,看不見他黑夜裡充滿了矛盾的表情。
那人有些倉促地張了張嘴,空氣裡有輕微的呼氣聲,然後用很細微而低沉的聲音,聲音裡是執廢少見的溫柔,說,&ldo;……我喜歡你。&rdo;
如果不是那慣有的低沉魅惑的嗓音,執廢恐怕會以為這是別人,那麼輕柔易碎的話語,像一個初涉情場急於表白的孩子,惶惶不安著。
他從來沒聽過對方自稱&ldo;我&rdo;,甚至說出&ldo;我喜歡你&rdo;這樣的話。
那人說著不像他會說的話,露出了不像他會露出的緊張。
執廢這才後知後覺地體會到話裡的含義,心臟突然一緊,似乎全身的力氣都要被這句話抽掉,彷彿牽帶起某種不可回憶的東西,猛地張開了眼。
但他卻不敢回頭,他不敢去看殷無遙的表情,不敢面對他還來不及思考清楚的突如而來的事情。
腦子嗡的一片空白,那隻搭在執廢腰上的手似乎很沉很沉,壓得他連骨頭都痛了。
&ldo;小七,你沒睡,對不對?書香門第&rdo;殷無遙帶著些焦慮和欣喜,又似乎有些不知所措,手臂下意識地收攏,執廢能感覺到那隻手的強而有力,能感覺到兩道灼灼的目光正要穿透自己的身體要直視他的內心。
&ldo;……小七,小七,朕…&he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