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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這麼做,不僅不會讓我感到輕鬆,而且會讓我對你更愧疚。」
向知榆忽地蹲在地上,咬住下唇,不讓自己哭出聲。
她實在無法承受紀柏惟為她做到如此,向知榆的膽子其實很小,她無法理所應當地將紀柏惟的行為合理化。
就像紀柏惟為了她受傷留疤,為了她紋身,現在又為了她曝光戀情,自毀前程。
從在一起之後就一直積壓的負面情緒猛地將她包圍,向知榆捂著眼睛,胸口沉悶,她努力想控制著自己的情緒,可腦海里不停閃過微博上兩人被偷拍的照片,想到紀柏惟會因為和她在一起遭受攻擊和針對,她的心就揪了起來。
「你對我很愧疚……麼?」紀柏惟忽地啞聲道。
不是。
向知榆搖頭,但她在此時卻想不到任何可以反駁的句子。
其實心底是有愧疚的吧。
從十年前在濱江的海邊,她把他從礁石上拉下來,擅自闖入他的世界,最後不著痕跡地抽離。
重逢後又得知了他這些年的等待和執著。
在一起之後的患得患失。
他的不管不顧,都讓向知榆在這份愛裡感受到了不平等。
她也想對他好,不只有他單方面的付出。
「柏惟。」向知榆啞聲,「我好累啊。」
「……」
電話那頭陷入了長久的沉默,久到向知榆以為他已經掛了,拿開手機看了看,還在通話中。
向知榆這時已經冷靜了下來,覺得自己剛才說的有點過分,不由低聲叫他:「你還在聽嗎?」
「向知榆。」紀柏惟的聲線沒什麼起伏,「你是想要分手嗎?」
「……」向知榆心一頓,嗓子發緊。
她從沒想過要和他分手。
沒等到她的答案,紀柏惟接著道:「愧疚也好,累了也好,不管你怎麼想,我都不會分手的。」
向知榆長睫顫動,閉上了眼睛。
「向知榆你給我說話,不準想著敷衍我。」
這句話他說的極嚴肅,聲音冷靜又帶著質問,向知榆從沒有在他面前聽到過。
她想起紀柏惟讓她搬過來跟他一起住的那天,他也說了同樣的話。
「你下班直接回家,等我回來,一切都不用你管,只要好好待在我身邊就行。」
他頓了頓:「相信我。」
話音剛落,紀柏惟結束通話了電話。
向知榆沉默地盯著黑屏的手機,心像被人狠狠攥緊,揉捏撕扯,疼得厲害。
夜色濃重,春天的晚上還是很冷,向知榆披著大褂肚子坐在迴廊裡,偶爾有散步的病人推著輪椅走過,向知榆眼神放空,直到一雙皮鞋出現在她的視線裡。
陸禕插著兜,看了她一眼,隨後坐到她身旁。
「回去的時候從南門出去,正門口都是他的粉絲,都是剛剛才來的。」陸禕淡淡道,淺薄的內雙眼皮耷拉著,整張臉透著疲憊,「她們不知道從哪得到的訊息,一直在門口鬧,毛主任待會兒也會過來,你有點心理準備。」
「……」向知榆在口袋裡的手指捏緊,指節泛白,她扯了下嘴角,有氣無力道,「知道了。」
「我說我預料到了現在的情況,你不會覺得我是落井下石吧?」陸禕輕嗤一聲,低頭斂了笑意。
他想起在電梯門口紀柏惟說的那句「快了。」竟然會那麼快,當天就爆出了新聞。
「決定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我就想過,所以我一直很小心。」向知榆紅著眼抬頭看向他,「我不想給他惹麻煩。」
「我好害怕啊,陸禕。」向知榆說完鼻子猛地一酸,眼淚從臉龐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