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士族的法則 (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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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的人物和規格。崔家正廳,斐潛的資格還不夠,便是帶斐潛去,斐潛也不敢那麼無禮的。
原本斐潛擔心崔厚會帶他去偏廳,去偏廳也意味是正兒八經的家宴,崔毅是要出席的,斐潛就要直接面對崔毅,長者在席若是有問話,按照禮數是要離席起身回答,這樣不僅是禮數上難受,更重要是處於極其被動的地位,很是麻煩的。
現在崔厚把斐潛帶到自己的小院小廳來招待,就意味著今天崔厚是作為主人的,而崔家的長者崔毅是不會出面了,宴會的規格就下降到了朋友之間的比較隨意的對等宴席,而不是講究禮儀的正宴了。
原本崔家是打算崔毅出面的,一來崔毅有長者身份,二來也是前朝官員,先禮後兵的讓斐潛識相些交出雕琢琉璃的秘法,但是出乎崔家意料的接到了斐敏的傳書。
崔家之前是認為斐潛只是一個斐家的旁支,並沒有得到主家的多少關注,所以像這樣的無權無勢的旁支家族,是掀不起多大的風浪的。
但是沒想到斐敏書信中除了寒暄之外特別還提點了一下,感謝崔家對斐潛的邀請和招待,表示有機會會邀請崔家來做客。
雖然沒有明寫是什麼意思,但是斐敏的這樣一封書信已經透露出斐潛並不像崔家之前料想的那樣不受主家關注的無關痛癢的小人物,如果再去逼迫斐潛就等於是不給斐敏面子,這樣就從單獨的一個人的事情變成了崔家和斐家兩個家族之間的事情。
諫議大夫的職位是不比三公高,但是奈何斐敏是現官,而崔家的最大的官員,司徒崔烈只是前朝官員,而且還是已故的,這樣相比之下也並不有多大的優勢。
權衡利弊之下,崔毅就不直接出面了,而是讓崔厚來招待,就當是純粹的朋友之間的邀請而已。
在這種小院小廳內,就不必像正宴一般的嚴肅了,崔厚落座之後直接把頭冠摘了下來放到一邊,並向斐潛示意了一下。
有意思,也好,是更加隨意的免冠之宴麼?斐潛笑笑,也隨著摘下頭冠,心中暗想,其實古人也是挺好玩的,就這樣一個免冠的動作,實際上就是暗示我今天就是隨意吃喝,不談其他的意思了。
果不其然,隨著乾果糕點,酒水果汁,各式牛羊肉端上來,崔厚絕口不談正事,只將那些風花雪夜,街頭趣聞講來湊趣。
崔家不簡單,琉璃利潤超大,但是崔家並沒有被利益燻心做出一些不顧一切的事情,而是像現在這樣該放下時就放下,又絲毫表現不出彆扭或是其他負面情緒,不知情的看起來就真的像是很誠摯的很熱情的朋友之情一般。
酒宴從下午吃到黃昏,酒足飯飽。
雖然漢代的酒跟後代的醪糟一樣,微微甜酸,度數較低,但是喝多了一樣會醉人。幸好不知是原本斐潛的身體就解酒功能較強,還是從後世穿越時代來了在辦公室磨練出來的擅飲功夫,別看滿臉通紅,舌頭大,搖搖晃晃的樣子,實際上一大半都是斐潛裝出來的。
宴席進入尾聲,崔厚喚來侍女,準備讓斐潛到客房歇息。
在漢代,比較像樣一點的宴席都是從日中吃到日落,然後晚上就一般直接在主人家歇息,這樣才算給整個宴會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號。
吃好睡好,才算是請客請到位了。客人基本上是沒有連夜趕回去的,連夜回去和中途退席一樣都是會讓主人很沒有面子的一件事情。
斐潛一步三倒的被侍女攙著往客房走,走沒幾步又搖晃著回來了,從懷中掏出一方巾帛來,塞到崔厚手中,大著舌頭說道:“兄待小弟……不、不、不薄,小弟、弟不日將……將離洛陽,此方乃小、小弟偶、偶然得之……特贈與兄做臨、臨別之、之……”
還沒完全“之”完,斐潛便往地上一攤,昏睡過去。
崔厚強忍酒意,勉力睜著雙眼,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