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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朝遺孽,家業雖然大,卻不思進取,已為昨日夏花,秋風一掃,盡數枯萎。”
“而伯魚出身寒門,雖為匹夫,卻心懷天下,揚名於郡中。十年二十年後再赴長平館,是時諸家皆敗殺,唯獨你才能傲然綻開,取而代之!”
“我從伯魚的詩句中,便聽出了這志向!”
這何嘗不是景丹的心聲呢?
景丹說完後,第五倫只表示佩服:“知我者,孫卿兄也,竟是絲毫不差!”
心中卻不由鬆了口氣:“景丹沒聽出來啊,我其實,是想革他們的命!”
……
在景丹家吃過飯,第五倫便告辭了,景丹送行時還勸他,齊家和治國不一定要分開,若是遇上好的機會,不可再一味辭讓,還是要積極出仕才行。
“我雖知伯魚之志,但若無青黑之綬,想要讓宗族在縣中壯大,想做成事,還是太難了。”
等第五倫回到家中,才知道前日那個來“刺殺”自己的殺手還是沒下落,而第七彪那邊那沒什麼異動,倒是第七豹沒了蹤跡。
第五霸這才細細問起第五倫那天和刺客對峙的經歷,聽罷又罵了他幾句:“丟人現眼,一兩支箭射身上又不會死,若是讓老夫遇上那人,我就……”
一個滑鏟過去,叫殺手開膛破肚?
第五倫訥訥點頭,老爺子大概就是這意思,這話第五倫信,可人與人是不同的啊。
反正之後出門多帶兩個打手就對了,第五倫只回了屋子,琢磨起這次長平館之行的收穫來。
不止是喝了好些菊花酒,還讓第五倫的見聞,從縣南的小小臨渠鄉,擴充套件到了整個長陵縣。
王元家無疑是縣北一霸,擁有絕對的實力;而以蕭氏為首的十一家前朝遺老多在縣東;聽說縣西還有個名叫“尚方禁”的大豪,因年紀太大,沒有應邀赴宴。
哪怕拎出樊噲的後代樊築來,人家也是坐擁數百頃地,族丁徒附上千的縣豪。與他們相比,第五氏真是一隻小螞蟻,雖然第五倫說什麼“我花開後百花殺”,可若大亂提前到來火併起來,誰殺誰還不一定呢。
“我家的實力,大概佔了全縣1的吧。”他粗略一算後,有了自知之明。
就算把第一到第八幾個宗族整合了,也不過8,仍不如邛成侯、蕭鄉侯家一半實力。
這讓第五倫有些焦慮,發展得加速,錢糧要囤積,塢院要擴大加固,訓練要提上日程,鐵器得快點到位。
做這些事的同時還要發展義倉、義學,為長遠做打算,且不能殺雞取卵失了人心,那就與第五倫的理想初衷背道而馳了。
這也太難了。
千頭萬緒,讓第五倫有些頭疼,還是單純地刷聲望容易啊。名望他是有了,卻無法立刻轉化成實利,在這個官本位的社會,白身匹夫想辦事,真是麻煩。
就這樣過了數日,時間進入九月中旬,第五倫正在組織農閒的里民族人在水渠邊建造筒車,城裡卻又有小吏造訪,說是列尉郡大尹張湛從常安回來了,召他去郡府一見。
……
郡府位於城北,與城南的縣寺相對,卻比縣寺大了不少,大院深宅,峻宇雕牆。
上次第五倫來是為了私事,叩的是郡府東小門,這次則是公事,便直趨正門。
府門外有持戟的甲士站崗。門口屋簷下還有一些“孰”,讓前來各曹掾辦公的小吏們等待,隊伍還排得挺長的。
第五倫卻不必等待,景丹已在門口等他,能直接入內。
“孫卿兄,我看你滿面春風,莫非有什麼喜事?”
“伯魚待會就知道了。”景丹嘴還是嚴的,只笑著讓第五倫隨他走。
進了正門後,景丹告訴第五倫,東邊的小院是大尹及其家人、門下賓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