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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我緊盯著手機,不敢東瞅西望。又聽到了嘀噠嘀噠聲,這次它是一聲比一聲慢,一聲比-聲沉悶。
又過了10分鐘,手機才老大不情願地發出細聲細氣的歌聲。歌聲還沒來得及傳出來,我就把手機靠到了耳邊。
&ldo;餵?&rdo;我說。沒有一點聲音。
蒂克納目不轉睛地看著我。他朝我輕輕點了點頭,儘管我並不知道原因。他的司機兩手依然平放在方向盤的前上方,隨時準備啟動。
&ldo;餵?&rdo;我又試著。
那個機械的聲音說,&ldo;我警告過你不要報警。&rdo;
我如墜冰窟。
&ldo;別無選擇。&rdo;
之後電話便歸於死寂。
六
我無法逃脫。
我渴望著麻木感。我渴望著住院時的那種呆滯感。我渴望著那個靜脈注射袋和麻醉劑的自由流動。我的面板被撕裂了。現在我的神經末梢露在外面。我能夠感覺到一切。
恐懼和無助籠罩著我。恐懼把我緊鎖在屋裡。而無助‐‐我難過地明白了是我引爆了這種感覺,在減輕孩子的痛苦方面我無能為力‐‐則緊緊地纏繞著我,使我關上所有的燈。我十有八九是神智錯亂了。
日子在令人膩味的迷糊中一天天地過去了。大多數時候我坐在電話旁‐‐確切地說,有好幾部電話。我家裡的電話、我的手機和綁匪的手機。我給綁匪的手機買了個充電器,這樣就能使它一直保持工作狀態。我坐在長沙發上,這些電話就擺在我的右面。我儘量不看它們,甚至連電視也不看。因為我記得有句古老的諺語:盯著水壺看,壺裡水不開。儘管如此,我還是偷偷瞅幾眼這些可惡的電話,擔心它們會不明不白地不翼而飛,盼著它們響起來。我還努力地尋找那種超自然的父女關係,我堅持認為塔拉還活著。我想(或者至少我自己相信)脈搏還在那兒微微地跳動。
&ldo;別無選擇……&rdo;
使我的負罪感加重的是,昨天夜裡我夢見的不是莫妮卡,而是另一個女人‐‐我的老情人雷切爾。就是那種時間與現實扭曲了的夢,就是那種世界變得完全陌生甚至是矛盾、而你對此堅信不疑的夢。雷切爾和我在一起。儘管分手這麼多年了,可是我們一直藕斷絲連。雖然我還是34歲,但她自從離開我那天起一點也沒有變老。塔拉在夢中還是我的女兒‐‐事實上她從來沒有遭到過綁架‐‐但陰差陽錯地成了雷切爾的女兒,儘管雷切爾不是她的母親。也許每個人都做過類似的夢,夢裡的情形不能當真,但是人們並不懷疑夢裡的所聞所見。我醒來時,夢境已煙消雲散。留給我的只有事後的體味和一種意料之外的力量驅動的渴望。
母親老是逗留在我這兒。她剛剛把另一盤食物向我面前重重地一放。我置之不理,這樣的情形不知有多少次了。媽咪不厭其煩地絮叨著她的祈禱:&ldo;為了塔拉,你得保持體力呀。&rdo;
&ldo;對,媽咪,現在要緊的是力氣。要是我多舉幾下槓鈴的話,就能把她弄回來。&rdo;
媽咪搖搖頭,沒有上我的當。這事說起來未免有些殘忍。她也受到了傷害,孫女不知去向,兒子的健康狀況急劇惡化。我看著她嘆了口氣,轉頭回廚房了。我沒有向她道歉。
蒂克納和裡甘經常來探望我。他們提醒我說莎士比亞式的憤懣是無濟於事的。他們把正用於尋找塔拉的所有技術奇蹟統統告訴了我,包括dna和犯罪現場的隱約指紋、秘密照相機、飛機場、公用電話亭、火車站、追蹤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