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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著他們的表現決定擇誰為主,哪怕無所顧忌如溫流光,出手前也得掂量掂量。
陸嶼然早料到有這麼一場,連眼皮都未掀一下,他解下鶴氅交給畫仙,言簡意賅:“去通報。”
趙巍第一次見傳聞中的帝嗣。
因為一些特別的原因,他昔日特意調查過陸嶼然,此時一邊親自迎出來,一邊忍不住細緻地觀察他,那觀察中帶著點輕微的審視意味,嘴上倒是客客氣氣的,不見方才對付天都使臣時的暴躁:“見過帝嗣。”
“請起。”
趙巍人到中年,身材較為圓潤,鼻頭紅腫凸起,兩隻眼睛看人時總是習慣性地眯起,透出種略顯滑稽的和善,實在不像是不通情理之人,他搓了搓手,在陸嶼然開口前道:“帝嗣駕臨之前,天都少主也派人來說過溺海的事,若是帝嗣也打著想接管蘿州的主意,就不必開這個口了。”
“如今二家爭權,蘿州無意捲入任何紛爭,城中好不容易發展至今,百姓生存不易,才有起色,不該淪為權斗的犧牲品。”
趙巍說話時,陸嶼然靜靜地看著他,瞳仁深邃,趙巍說著說著,就在這種目光中稍低了聲音,神情嚴肅起來:“需要的時候,二家爭取蘿州,不需要了,便隨意丟棄踐踏,視人命為草芥——”
“趙城主。”陸嶼然打斷他,嗓音冷冽:“我不取城。”
趙巍驚疑不定地止住話音。
兩人都坐著,一個渾身緊繃,一個鬆弛自若,彷彿身份轉換,由客成主,陸嶼然道:“巫山想在蘿州建一座溺海觀測臺。”
不是打著接手蘿州的幌子奪城……
趙巍定定神,接著明瞭,能把蘿州發展成今日局面,他是聰明人,思忖半晌,凝聲開口:“帝嗣準備將觀測臺建在哪?建成之後預備如何觀測?需不需要人下海,需要多少人下海?凡人還是修士。”
陸嶼然直言:“我來,正是要與趙城主商議具體事宜。”
趙巍嘴唇上下動了動,鬍鬚顫動,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在開始談話之前雙手撐在桌面前與陸嶼然對視,確認:“帝嗣當日解蘿州與噩魘家之圍,避免戰火波及蘿州百姓,趙某領這個情,也信帝嗣非溫流光等蔑視生死之輩,是吧?”
他的話語中
對溫流光很有些敵意,剛開始面對天都來使,態度也稱不得好。
陸嶼然無意為自己立任何賢名,他對這個問題避而不答,只是敲了敲桌面,就事論事道:“我相信,與巫山合作,會是蘿州城當下最好的選擇。()”
趙巍在原地擰緊眉心站了半刻,一揮衣袖,吩咐左右親兵:去取紙筆來。()”
“帝嗣,請詳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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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島之上的庭院裡,羅青山為聞央逼出烏蘇毒素後便匆匆地抓著藥箱從屋裡出來,聞梁像兔子一樣,一聽這動靜,立馬躥了進去,而羅青山則朝溫禾安頷首:“二少主,我需寸步不離地跟著公子,這邊只能先麻煩你了。”
“好。”
溫禾安拿了支筆在紙上圈圈畫畫,聞言抬頭衝他道:“你去吧,這邊不用擔心,我會照料好。”
“對了。”她臨時喊住羅青山,眼眸剔透:“羅公子身上可有迷魂草?能否給我一些?”
迷魂草對凡人有迷魂之用,對修士無用,大多用來審問凡人,使他們迷迷糊糊間說出真話,且效用溫和,對身體無害。
羅青山留下一摞迷魂草,腳底著火一般走了。
溫禾安放下筆,推開房門進去,見聞梁小小的身軀半跪半趴在床沿邊,拉著聞央的手不放,瘦黑的臉上又焦急又擔憂,溫禾安伸手探了探聞央的額頭,輕聲安慰他:“才解完毒是這樣的,都要睡一會才能醒,放心,嗯?”
“我知道。”聞梁抿著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