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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迎著他狐疑的眼神,像是回到那個時候,又想嘆息:“基本的價格我知道,但歸墟的情況和外面不同,城鎮與鄉野裡原住民凡人居多,他們不需要這個,少數從溺海外逃亡進去的本身又不缺。我當時缺錢,等不了多久,賣了就賣了。”
“那些錢,購置完一些東西之後沒剩下多少,為了節省開支,我開始上山,打獵,種菜。”
並且佈置陷阱。
好在那屋子後面就連著深山,方便,不引人注目。
她掰著第二根手指說:“沒過多久,我遇到第二次暗殺,搜出來十幾顆靈石,拿去買了藥,身上總算富裕些了。”
“至少不至於餓死了。”
可她不敢亂花,連床厚被子都猶猶豫豫,捨不得加,因為不知道後面會面臨什麼,如果受傷嚴重,要吃藥,接骨,甚至僱人照料幫忙,這都不便宜。
她佈置陷阱也需要一些工具。
處處都要錢。
“第三次沒找到什麼,還受了傷。”她指了指自己的左臂:“就是這個。”
商淮聽得默了默,眼神很是複雜,溫禾安說得簡短,一帶而過,但其中的兇險非常人所能想象。
毫不誇張的說,他現在有種溫家已經完全放棄溫禾安,誠心要置她於死地的感覺。
“你呢?”溫禾安覷見他一言難盡的神色,眼神在他手中的撐杆上飄一圈,說得委婉溫和:“很久沒有在溺海擺渡了?”
商淮握著撐杆的手都不由得緊了緊。
說實話,他很少有在外人面前這麼丟人的時候。
要是溫禾安直接問他的出身,他可能還有點警惕心,可作為他擺渡的受害者和平亂者,她問個怎麼回事,合情合理。
“我不是陰官本家的人。”商淮目視前方,竭力用鎮定的口吻挽救自己風雨飄搖的形象:“我姓商,單名一個淮,家中排行第六。”
商。
溫禾安在腦海中搜尋了一圈,找出兩三家跟商字沾邊的。
像是知道她在想什麼,商淮提醒:“天懸商家。”
溫禾安這下是真表現出驚訝了,她本來是伸手去夠茶盞的,聽到這句,手又伸回來,扭頭將他上上下下看了一遍:“天懸?”
九州大陸,廣袤無邊,光怪陸離,蘊藏著諸多詭秘之事以及種族。
有一些廣為人知,像陰官家,巫山的巫醫,畫仙,摺紙族,除此之外,還有一些不面向大眾,卻在各大世家名流中擁有不凡聲評與地位的。
天懸商家就是其中較為出名的一個。
商家有個絕技,他們在修為達到一定程度時,目光所致,能看透人內心隱藏最深,永遠難以忘懷的一段往事。
修為越高,能看到的越多。
這種本事太過駭人聽聞,即便是聖人也不敢保證自己永遠身在坦蕩日光下,時時清正,因此基本沒人敢和他們家族交朋友,倒是有挺多人找他們家做生意,據說,靈莊就一直想拉商家入夥。
溫禾安摩挲著杯沿,若有所思。
商淮一見她這樣,眼皮跳了跳,忍無可忍地壓低聲音說:“你們別一聽天懸就都這種表情,我年齡比陸嶼然還小,家族傳承沒那麼容易接受。”
他尤為悲憤地道:“我現在最多隻能看看七境,而且我們家看人看緣分,看時機,不是想看就能看。”
天知道,出生到現在,他看人記憶的次數雙手都能數得過來,而且每次都是稀裡糊塗的情況下發生的,看的東西也沒個屁用。
為此付出的代價卻極為慘重。
——除了陸嶼然,他幾乎沒能交成一個朋友。
陸嶼然還是個臭屁脾氣,一言不合就封人的嘴,害得他滿腔話都沒人說,越長大越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