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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可能有點像一個女教師。不過當她在衣櫃前的穿衣鏡晃一眼時,發現自己更像一個女大學生。因為頭髮短,不仔細看,真年輕了好多。殊不知她的月經都越來越不正常了,又常常失眠,一天只能睡四五個小時。柳璀一想,不禁悲從中來:已經接近更年期的年齡,落到被男人欺騙的境地!胡扯,我怎麼會是這等角色。她氣得索性取出換洗衣服,走進衛生間。
這浴室比起舊城像天堂,大鏡子,射燈壁燈吊燈,大小形式各一,發亮的花紋磁磚,一塵不染的黑白雙色地磚,牆上豎掛著兩個鏡框,是民間藝人的手工花鳥剪紙,很素雅。寬大的洗臉檯面有仿古漆盒,裡面的紙潔白如綢,梳洗用具裝入一個大漆盤。白毛巾厚厚一疊,有一股檸檬香味。
她跨入浴缸,拉上簾子,水溫正好,她把淋浴的噴頭壓低了一些。
水聲中,她聽到電話鈴聲。這兒不可能有人知道她,她把水開小,確實是電話在響,她不想理,一定是服務臺問什麼事。電話鈴終於停了。她繼續沖頭髮上的泡沫,把水調熱一點,剛沖一會兒,又有電話聲,她只得全身濕淋淋地跨出浴缸,去取掛在馬桶上端牆上的電話。浴室的鏡子質地很好,只有些微水氣附在上面。
電話竟然是李路生打來的,他說:「到良縣了吧,還好嗎?我還在北京。」他對她來這個地方一點也沒有驚奇。
「你怎麼找到我的?」柳璀不回答,只是用很平靜的聲音問。她轉眼看見那鏡子裡的人,眼睛裡滿溢位痛苦和憤怒。
其實她知道答案:肯定在壩區那裡上船時,就有人看著她,而且一直盯到這個地方和她一同下船。那個什麼闞主任,李路生手下有這麼一大批無事不包的人,她能到什麼地方,還不早就弄得一清二楚。
李路生在那邊答非所問地說:「小心安全。」
柳璀無名火終於冒出來,但是她強壓住火,幾乎咬牙切齒地說:「我看你是最大的不安全!我問你,你怎麼探聽到我住在這裡?」
「這個地區的治安還是有點問題。」
「少胡扯!」
「難道你沒有看見那些標語小字報,舊城有,新城也有,牆上房門上都貼著?」
「我沒注意。」
「那就是已被清除了。離開良縣吧,越快越好!要我讓人來接你嗎?」
柳璀覺得李路生有意將事情扯開。她到良縣就奔自己的目的,沒有去四周看一看。江邊有些自搭的棚區,那是被迫拆掉房又未分房或不肯遷去外鄉的人,這沒有什麼了不起的事,連計程車司機都說是正常現象。如果李路生說的是事實,她有什麼必要逃跑?她覺得自己的探親初衷,因為一個女人的電話,已變成一道無時不痛的傷口。
她出生在這個叫良縣的地方,她有自己的事要辦,與這個男人無關。
李路生說,「還是離開那兒,回到壩區來!」
「我明天就走,勞駕,請你不要派走狗盯著我。」
「不要……」
柳璀對著電話聲音提高,狠狠地說,「盯也沒用!」
「其實我沒有惡意。」李路生說。
這反而把她的火點炸了。她嚷起來:「你就是惡意,你的意圖十分惡劣!你叫人送來的香水把我臭了個夠!」
李路生明顯不想注意到她的氣憤,「你從未讓我失望,我也不會。」
「偽君子!」柳璀本想把這話扔過去,可是她卻把電話叭嗒一聲擱斷了。
她轉頭就進了浴缸,擰開水,結果擰錯方向,冰冷的水衝到身上,趕忙調過來。她把水開到最大處,像是瀑布撞擊著她。我沒有如此激動,恐怕沒有,只是沒有必要給這個李路生好顏色。
是她被背叛了。明明確確的,在這天上午,那個打上門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