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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分鐘後,我一路跟著何滿芝回到家。當然,她是上樓進了屋,我是照例在樓下找個地方待著。
一整天下來,我在頭腦裡把她的活動軌跡和相關資訊進行了綜合分析,得出兩個結論:第一,何滿芝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家庭婦女,勤勞、樸實、節儉;第二,何滿芝認識袁茂才。至於她和袁茂才是什麼關係,她為什麼對袁茂才的死亡時間、死亡地點這麼清楚?仍然不得而知。那麼,何滿芝還知道些什麼?老袁死的當晚是否還發生過一些別的事情?
線索到了這裡戛然而止,我滿腦袋的疑問一個也沒有解決,累了一天,睏意也一陣陣襲來,我正想著先回去睡一覺,樓上卻傳來一陣吵鬧聲。
什麼情況?我走近幾步側耳傾聽。只聽見三樓傳出一陣男人的咆哮,接著是碗、盆之類的東西摔在地上的聲音,而何滿芝家正住在三樓。接著又聽到摔門聲,有人從樓上走下來,腳步聲沉重,應該是她男人。我連忙閃身藏進另一個單元的樓門,探頭檢視,果然見到是那個男人,罵罵咧咧地走出來,向著小區門口去了。
怎麼,老夫老妻了還吵得這麼兇?但仔細回想,剛才整個過程好像都只聽到男人的聲音,沒聽到何滿芝的聲音。什麼情況?家暴嗎?
我探頭看著三樓的窗戶,何滿芝中午做食堂阿姨,下午做保潔,一人打兩份工,一整天上、下班走好幾個小時全是步行,連公交也捨不得坐,早上從醫院回來還不忘給男人帶吃的,這是個勤儉持家的女人呀,家裡有這樣的女人應該和睦、幸福才對,怎麼還會……,我不禁有些同情這個女人。
正自想著,見三樓的燈滅了,又聽見輕輕關門的聲音。她也要出門?會上哪兒去?我藏好身形偷偷地注視著。不一會兒,何滿芝走出單元門,她走得很慢,看樣子只是漫無目的地散步。
她走了一段,便坐在花壇邊上發起呆來。呆坐了一會兒,又拿出電話翻看,然後就這樣一直盯著電話喃喃自語。我不敢跟太近,她電話裡是什麼?嘴裡喃喃念著什麼?我看不見也聽不清。
跟了一天,也許這會兒才有點“乾貨”,但近在眼前,卻求而不得,這把我急得。突然間我靈機一動,我看不見、聽不清,可以找人幫我看、幫我聽呀!找誰?老朋友趙立軍!
說幹就幹,我輕輕退了回來,找了個沒人的角落,先開了眼,然後手結印訣,口唸咒文,輕喝一聲:“開!”一分鐘不到的時間,感覺一股陰氣湧動,周圍氣溫逐漸下降,眼前慢慢顯出一個人影來。
“吳兄弟,你找我?”趙立軍對我仍是十分客氣。
“嘿嘿!軍哥,好久不見。”我一臉嬉笑著說,“兄弟我有點小事兒想麻煩軍哥。”
“王師傅是我的恩人,你是王師傅的徒弟,那咱就是自己人,有啥事兒,你說。”趙立軍笑呵呵地道。
“軍哥敞亮人兒,兄弟我先謝謝軍哥了。”說完我指了指遠處坐著的何滿芝,又道,“軍哥,你看見那個女人沒?她一直坐在那裡盯著手機看,嘴裡還不停地念叨著,我不方便靠近,所以想請軍哥過去幫我看看、聽聽,看她手機裡究竟有什麼,嘴裡唸叨的又是什麼。”
趙立軍“嘿嘿”笑道:“我懂,我懂!兄弟你口味兒夠重的哈!”說完他便忽忽悠悠飄了過去。
剩下我呆在角落裡,腦袋有些懵,他懂?我口味兒重?他懂什麼了?我一臉稀爛。
趙立軍在何滿芝背後張望了好一陣,然後又忽忽悠悠飄到我面前。還沒等我開口,他先說話了,“我說兄弟,要不咱換個人吧?你跟個死鬼爭什麼啊?再說了,我看這女人年紀大你挺多。”
一聽這話,我更懵了,“不是軍哥,你這話啥意思?我沒聽懂!”
趙立軍斜愣著眼瞟我,“別扯了,咱哥兒倆又不是外人,你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