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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陸凌風提醒,森予在看到屍體的那一刻就已經確認本案與上一起案件無關。在他看來,殺人犯是不會採取兩種不同的方式去處理屍體。
變態殺人犯是「專情」的,他們只會採取被自己所認可的方式去作案,並且會秉持下去。那些變態殺人犯認可了一件事,那這件事便成了他們的「信念」。即便這些「信念」在常人看來是他們異類、變態的思維體現,可在這些變態殺人犯心中,卻是神明一般的存在。
設想一下,誰會同自己心中最為神聖的神明背道而馳?
森予注意到不遠處的地面上躺著的東西。
陸凌風道:「這個破漁籠是跟浮屍一起被打撈上來的,屍體下半身剛好卡在漁籠裡。也多虧了這個破漁籠,很大程度上保護了屍體的完整性。」
森予看著破漁籠,若有所思。
而林葳站在一邊,身心備受煎熬。身體上,是來自面目可憎的浮屍和殘破不堪的碎屍的視覺煎熬,以及難以忍受的屍臭對嗅覺的摧殘。心理上,他感覺周圍每一個人經過他身邊,都會向他投來一種在他看來「怪異」的目光。全身因強烈的不適感而不住的冒著冷汗,雙腳卻像是在地面生了根,怎麼也挪不動。
可他心裡始終在重複著森予剛才對他說的那句話:你就只需要寸步不離的跟在我身邊。
寸步不離。
林葳抬起頭,想要將這個動作做到極小化而不讓人發現。他怯生生的看著森予,似乎想要從他那裡獲得些什麼。
只是森予並沒注意他。
這片區域的地表被一層草皮覆蓋,長勢最好的也只剛好沒了腳踝。森予轉身沿著江邊走,雖然從未回過頭,但他也能感受到身後有人一直跟著自己。
他突然開口:「現在是初秋,還沒到枯水期,水位高,水流時疾時緩。本月二十三號當天下過一場雨,當時的水流速度會比現在快。而死者死亡時間是四至五天前,屍體若是腐敗後衝到這裡,屍體的下半身不可能會卡在江底的漁籠中。「
林葳聽的入神,隨口便問了句:「為什麼?」等他問出口後,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原本以為森予不會解釋,結果森予這次沒有冷言冷語。
「屍體在水中很快會腐敗,內臟腐敗產生的氣體會使屍體漂浮在水面,這樣屍體就不可能會卡在沉在江底的漁籠裡。「
林葳的反應很快,「所以屍體在腐敗前就被衝到了這裡,卡在了漁籠裡。而隨著屍體逐漸腐敗,腹部膨脹,屍體得上半身很快便浮出水面。」
森予:「沒錯,二十三號那場雨導致水位上升,屍體被投入江中後很快隨著水流衝到這裡。我想兇手的目的是想要借著河水流速將屍體衝到下游,而清江的下游分佈了許多支流通往不同縣市,到時候屍體就不知道會被衝去哪裡,尋找屍源的工作會變得愈發困難,也替兇手爭取了有利的時間。「
說著,森予側頭看著江面。「好在屍體只被沖至此處,就卡在了漁籠中不再移動。」
林葳:「可是…這能說明什麼?」
森予突然停下,沒有回頭,開口道:「說明拋屍地點很可能就在上游的一百公里之內,而且屍體只有可能是從上游漂到這裡。這樣就能大致推測出拋屍地點是在上游一百公里內的普羅區。」
林葳:「上游一百公里的覃涇大橋連線了寧縣和普羅區,兇手也可能是寧縣的,然後駕車開往覃涇大橋上拋下屍體。」
「覃涇大橋的橋面與江面的距離大約是二十米,如果屍體是從高空拋落入水,死者身上的衣物就不會是我們現在看到的這樣完整,可以排除拋屍地點在覃涇大橋上。再結合地形,只有可能是在普羅區內拋屍。」
林葳打斷了他,「你說屍體不可能是高空拋下,可屍體腳上沒有鞋這又怎麼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