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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知晚便上前向阿原、井乙一揖,簡潔地自報家門:&ldo;景知晚。&rdo;
阿原、井乙已聽得懵住。
彼時諸國戰亂未歇,下面州縣官吏往往設定不全,如沁河縣這般縣令、主薄、捕快、衙役都已齊齊整整的就算不錯了,再不知為何平空跑出一個典史來。
聽李斐口氣,這典史分明執掌緝捕追兇、稽查獄囚等事,等於在半中間給阿原、井乙等捕快塞了個頂頭上司。
李斐不過小小縣令,眼見這京中突然安排過來這麼個典史,未必曉得因由,卻也不肯得罪,明知是自己下屬官員,也是以禮相待,不敢疏忽。
井乙最先回過神來,先不忙著去找大夫驗藥,堆上笑來行禮道:&ldo;小人井乙,見過典史大人!&rdo;
阿原定定神,先將手中那顆藥丸裝入一個小小陶罐,方上前道:&ldo;阿原見過景典史!&rdo;
景知晚向井乙示意免禮,神情溫雅卻疏離,轉向阿原時那疏離似更深了些,有種秋霜般的清寒。他看向阿原放到小鹿手上的陶罐,聲音倒是清雋好聽,&ldo;那顆藥丸怎麼了?&rdo;
阿原實在不曉得自己是否和這人有過交集,仔細看景知晚神色,又看不出明顯異樣,遂道:&ldo;沒什麼,證物而已。&rdo;
景知晚走過去,將那藥丸看了一眼,然後掃向朱夫人和她身後的侍女。
因事發突然,她們雖換了素衣,去了簪飾,面上猶有原先敷的脂粉未及洗淨;朱夫人的手上還套著個寬邊的金鐲子,指甲用鳳仙花染了淺淺的胭脂紅。如今她一臉悲慼,看著朱繪飛、朱繼飛,說不出是惶惑還是怨恨。
第一卷靈鶴髓(十一)
井乙見景知晚看過去,忙悄聲道:&ldo;典史大人,這朱夫人是續弦,並非朱家二子的生母。朱繪飛的生母早已逝世,朱繼飛則是妾室所出。&rdo;
李斐已聽入耳中,&ldo;嘖&rdo;了一聲,立時吩咐道:&ldo;去搜朱繼飛的屋子!&rdo;
他說著,便叫衙役守住那屋子,帶景知晚等出去,且到別的屋裡坐等。
所謂君子不立危牆之下,眼見朱家胖公子可能哭塌他們家的屋子,他們就該離得遠些,還可以喝喝茶,說說話。‐‐李斐對這位莫名出現的景典史也是納悶,一心想探知景知晚的來歷以及前來任職的因由。
至於眼前的案子,如今看來多半還是家族內鬥,待審清緣由,大可移交宗正府處置,一時便沒那麼要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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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原於病前之事一概不記得,京中王侯將相併無一人相識,對喝茶攀談什麼的毫無興趣,待那對兄弟把父子情哭得告一段落,遂和差役領著他們去搜屋子。
井乙與她同行著,悄聲笑道:&ldo;阿原,來了這麼位有來歷的典史,對咱們也不是壞事。&rdo;
若轄區發生偷盜劫殺等事,破案追兇便是捕快們的責任,往往限期追比。若到期完成不了任務,杖責罰俸都是常有之事。如今多了個典史,雖限制了他們的權力,卻也分擔了他們的風險。
阿原自從來了沁河縣,雖也遇上些流竄來的亡命之徒,但她藝高膽大,又有李斐維護,倒也從不曾吃虧。她聞言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說道:&ldo;哦……你斷定他不會在上級追限得兇猛時,直接把咱們推出去當替死鬼?&rdo;
&ldo;這……&rdo;井乙怔了下,&ldo;這麼溫和有禮的人,想來是世家子弟,不至於吧?&rdo;
&ldo;溫和有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