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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知道了。&rdo;他說。
&ldo;你好好活著，&rdo;我又說，&ldo;要是給我知道，你為了心裡的罪責，草草終了自己的性命，我不會放過你的，地府上下我都很熟，橫豎也不會讓你好過。&rdo;
常餘策又笑了。&ldo;有靈姑娘囑託，末將謹記。&rdo;
他在皇城門口站了許久，我走出一條街，遠遠地還是能看見他。
這是我在皇城見到的最後一人，這之後，就真正是我和九枝兩個人的路了。
九枝握著我的手，我牽著靜嶽，慢慢穿過內城。
京城還是一樣繁華，臨近傍晚時分，各人歸家，四處起了炊煙，看著一派安寧。
走到一處坊外，幾個小孩子打鬧著，從別處跑進坊門。他們該是剛從私塾下學回來，一個個滿身泥濘，不知道去哪裡玩耍了，打頭的一個還沒到家門口，就被出來迎他的娘親一頓臭罵。
我看著這孩子笑，突然間這才意識到，為何之前說起我子宮的事，雲卿那麼難過。
她可能是怕我覺得遺憾吧。
但我卻始終沒什麼感覺。
&ldo;九枝，&rdo;我說，&ldo;你想要孩子麼?&rdo;
九枝猛然扭頭看我。他很快明白了我這句問話的用意，隨即拼命搖頭。
&ldo;你不用在意我，&rdo;我笑著說，&ldo;只說你心中所想，雖然就算我能生，也不會因為你想要就生，但我還是想知道，你對這件事，究竟有沒有期盼。&rdo;
九枝沉默一陣。
他忽然拉過我的手，在我手心一筆一畫，認真寫了幾個字。
&ldo;我只要娘子開心。&rdo;他寫。
我笑了。
&ldo;算了，&rdo;我搖搖頭，&ldo;問你也問不出個什麼，不管你了。反正這一路來，都是我們兩個一起過活，以後也一樣的。&rdo;
我翻身上馬，又把九枝拉到我背後。
&ldo;對了九枝，&rdo;我想起來，&ldo;你知道嗎?我們現在可有錢了，豐喜給了我好多盤纏，說出來嚇死你。路上你餓了就和我說，我們想吃什麼就吃什麼!&rdo;
九枝沒有再給我寫字，他只是緊緊抱住了我。
我一下也說不出話，輕輕拍拍他的手背。
&ldo;走吧九枝，&rdo;我說，&ldo;我們回家去。&rdo;
第71章 鳳起(七)
有了靜嶽，回去的路，就比來時快得多。
蒹葭河上重又搭起了浮橋，我們在這裡過了河，途徑險些困住我們的荷城，繼續往南。
到寧安城，我和九枝住了兩天，城裡人大都還不知道，如今龍椅上的女皇帝，就是從這座城啟程北上的，我在官署外駐足了一陣，透過圍牆，假裝還能看見當初在官署中，我第一次見到雲卿真容的場景。
我握了握懷中的玉佩。
這玉佩，我本來要還給雲卿，畢竟兩個湊在一處才是一對，但云卿沒有收。
&ldo;你帶著吧，&rdo;她說，&ldo;今後看到它，便如同看見我了。&rdo;
嗐，有沒有這玉佩，我都不會忘了你啊。
不過我也沒拒絕，等以後有機會回京城，再給她好了。
出了寧安城，我先上了不破山。
不破神君已經回來了，受了一番歷練，那個哭哭啼啼的秋織錦，現在沉著了許多，更加像個山神的樣子。
我把張伯遠的事，原原本本告訴了她。
神君默然良久。&ldo;他怎麼死的?&r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