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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皇子收斂表情,轉過頭與謝玹咬耳朵:「你不知道,當初在練武場……」
「就是他激將你讓你殺我的?」謝玹道,「猜到了,你倆半斤八兩,誰也別嫌棄誰。」
十皇子:「……」
謝玹又問:「你知道他為什麼在這時突然發難嗎?」
「還能為什麼。」十皇子滿不在乎道,「我與他雖親如兄弟,他卻恨我如仇人。我那句『為皇祖母分憂』戳到了他的痛處唄,可那又如何,皇祖母寵愛我,我亦愛戴敬重皇祖母,這般情意,豈是他這種滿腦子都是權勢的人懂的。」
見謝玹不語,十皇子以為他亦生出如六皇子般的心情,忙安慰道:「其實比起他們,我更喜歡你。雖說你偶而開口就能把人氣得半死,但比起虛偽的諸位兄長們,你要真實得多。」
邊說,十皇子邊摟著謝玹的肩膀,哥倆好似的拍了拍:「你放心,只要你不與我爭,我便對那些過往既往不咎了,只拿你當幼弟愛護著。」
那手掌貼在肩頭,猶帶人體滾燙的熱度。
謝玹垂眼看去,看見一雙未經世事,未嘗苦痛的少年的手,一如他那天真的話頭。
迎著春日和煦的陽光,他們一行人終於到達皇帝的寢宮——上陽宮。
一進殿內,從後院吹來的幽冷氣息便如同穿堂風般,裹住了所有人,也將室外的溫暖盡數隔絕在外。
王太后已到達多時,她坐在殿上,手中握著一杯茶盞,身後不時有宮女於裡屋與大殿之間進進出出。皇子們到達之後,她也不說話,以至於一時之間,不知是身體上更冷,還是心理上凍結得更嚴實一些。
許久之後,六皇子終是忍不住,小心翼翼地開口道:「皇祖母,父皇的病情如何了?」
王太后正在飲茶,聞言放下手中茶盞,淡淡道:「你父皇向來如此,說不上好與壞。」
六皇子點點頭,臉上還未做作地露出寬慰的表情給她看,就聽得王太后又道:「太醫說,若沒在春獵中耗費心神拉弓,今日這兇猛的病情,你父皇或許還能扛得住一二。」
「噗通」一聲,六皇子徑直跪了下去:「皇祖母恕罪,孫兒並未……」
「這麼緊張做什麼?」王太后笑道,「我又不曾怪罪於你。」
她一顰一笑雍容又華貴,艷麗如初的面孔看起來便是真的所說如所想——但所有人都不敢篤定。
皇祖母掌權多年,雖為少有親政的女子,但依舊將朝廷上下打點得井井有條。無論是朝中制衡權臣,還是朝外盡心於民,都絲毫不遜於皇帝親自上陣。
若沒有點手段,如何能教上下服氣。只是近些年來,到底還是有些蠢蠢欲動的心思浮上水面。
在一片壓抑的氛圍中,王太后又開口了:「謝端。」
「孫兒在。」十皇子挺直腰板,「皇祖母有何吩咐?」
「你去殿內看看你父皇如何了,可有什麼需要搭把手的。」王太后道,「為兒為臣,當盡心盡力。」
「是。」
十皇子一掀衣袍,預備起身離去。
當朝無太子,是因為立了太子,就等同於承認如今尚且年輕的皇帝即將不久於人世。更是在對外宣稱,如今我大周朝的皇帝不過是病秧子一個,連能繼承大統的人都平庸無幾。
十皇子從小便被王太后抱養在膝下,為的也是告訴世人,十皇子就是那個即將繼承大統之人。他在剛出生之時,便已被選擇了。
雖無明說,但對此,朝中內外早已心照不宣。
進殿照顧皇帝,身份、禮節上十皇子都是最佳人選,無可非議。六皇子雖心有不甘,但也只得默默吞下嫉恨,接受事實。
然而也正是這時,謝玹忽然出列,規規矩矩地站在王太后面前:「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