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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後,站在轅門處當值的章義看著以長史文常為首的西路軍眾將校在師俊彥校閱後,行過出徵禮,隨後就拔營而去,其中還有自己的阿耶,他就站在趙副將旁邊。
只能在心中祝阿耶平安得勝的章義看著大營外的滾滾煙塵心中泛起說不上的失落感。
“怎麼,不能父子齊上陣,有些不滿?”
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章義身旁的師俊彥摘下鳳翅兜鍪交給身後的侯方震,然後坐在轅門處的一塊石頭上,就那麼抬頭看著原地站立不動的章義。
章義手握步槊,扶著腰間橫刀,自然無法行禮,只是稍稍低頭:“卑下並無不滿,這時軍中,既然卑下職責是護衛中軍帳,自然不能去往偏師,也不會生出這些想法,只不過是在心中提前為阿耶慶賀。”
師俊彥笑了笑,拍了一下章義的裙甲,發出嘩啦嘩啦的響動:“如果,我是說如果,我讓你帶著你麾下的一百人併到西路軍呢?”
章義仍舊說道:“護衛中軍帳乃卑下之職責,不可隨意調動。”
師俊彥慢慢站起身,指了指章義,笑罵道:“小兔崽子,言不由衷啊!”
隨後,他又想到了什麼,說道:“你不知你阿耶把你放到我這裡的原因,但是,我相信你不久就知道了,你很聰明,我希望你到時候要做好一些,莫要讓你阿耶失望。”
看著跟自己打啞謎的師俊彥,章義低下頭,不讓師俊彥看到自己的表情,低聲說道:“章十八也是因為如此才來卑下這裡充任一火長的吧!”
師俊彥一愣,隨即哈哈大笑,卻並不回答章義,只是轉身向大帳走去。隨後聚將的鼓聲就響了起來。
大軍在分兵後終於開始拔營,隨同安北軍一同行進的還有早已做好準備的左屯衛。
兩軍相距八十里齊頭並進,兩軍的斥候遊騎也早已放出五十里外。
不如安北軍馬騾數量多的左屯衛只能維持三十里左右的行進速度,所以,安北軍也開始相應的減緩速度。同時,之前囤於長門關的軍糧也由分出的輔兵與徵召的數萬民夫跟在大軍身後緩緩前行。
定州平安縣距通州平靖港足有八百里,以大軍現在的速度等到達已經是一個月後。
所以,師俊彥在派出塘馬通知左屯衛後,左屯衛一支一千人的騎兵與安北軍左廂前軍一千騎兵一人爽馬,只帶十日糧食,在左屯衛左廂軍都尉丁三山的帶領下以每日七十里的速度先行向平靖港趕去。
他們的目的在於與早已等在港口的滄州水師匯合,並進一步拱衛港口。
作為大魏的精銳常備軍,安北軍與左屯衛從主將到士卒都不太相信州郡守備府的戰鬥力。
並且,不斷飛馬來報的塘馬頻率一日高過一日,等大軍行進十日後,塘馬的數量已經達到了驚人的三十騎。不少塘馬因為多日不歇在遞送完急報後就頭一歪昏倒在地。
大軍中央,與師俊彥並肩前行的劉昭拿著最新的一封急報終於耐不住性子:“我大軍如此行進速度,恐怕不能將左屯衛送進滄州城了,變更策略吧,這最新的一封急報稱太子軍五千人已經乘船沿運河直入滄州,在風琴渡登陸,守在此地的左翊衛三千人不敵,已經敗退。這裡離陛下所在的滄州城直線不過六十里啊!”
師俊彥面無表情,拿過急報幾下就撕成了碎片,隨後冷冷地看著劉昭說道:“大軍方略已定,豈能隨意更改,只要陛下一日不曾罷我兵權,大軍就照此方略繼續,絕不更改。”
劉昭指著師俊彥最終沒能說出一句話,只能哀嘆一生便不再理會師俊彥。
劉昭並不能說服師俊彥,但是不代表師俊彥就不擔心,他確實很擔心現在滄州城的情況,但是手中數萬人的性命握在手裡,不容他朝令夕改,一旦釀成大錯就萬劫不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