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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亦的一千騎衝進敵營的過程極其的無聊,被推倒或者因為燃燒導致自己倒塌的寨牆把整個營寨面向城牆的寬闊正面完整的暴露了出來。數座寨門吊起的木橋早已被放下,壕溝裡滿是黑夜裡試圖向外逃跑而掉進壕溝,進而被地刺扎死的屍體。
分成三股一頭扎進進大營的一千安北軍騎兵並不清楚營中中軍大帳的位置,只能根據自身紮營的經驗在各自校尉的帶領下拼命向大營中心推進。他們投出手中的火把,憑藉高速的戰馬和手中斜向下舉起的橫刀擊殺所有想要攔阻或來不及躲閃的草原六部士卒。
章義所在的軍法隊此刻就在程亦身後衝擊敵營的一千騎中。他舉目望去,到處都是燃燒的帳篷車馬,被燒焦的人馬屍體正混合著大火燃起產生的熱浪一陣一陣地衝擊他的鼻腔。
不遠處,許多草原六部士卒對這支規模很大的安北軍騎兵大多避讓,卻對身旁曾經的同伴舉起彎刀長矛。搶奪弱者糧食的、騎在戰馬上砍殺自己同袍的行為隨處可見。說是地獄也不過如此了。
很快,身旁的袍澤不斷開始朝著沒有燃燒起來的敵營扔出火把,沒有經歷過夜戰襲營的章義有樣學樣,也把手中的火把扔了出去。至於有沒有點燃什麼東西,已經不重要了。
很快前方不斷有人高喊,“只誅賊酋,降者不殺!”
隨後章義也跟著高喊,千人的呼聲在亂做一團的大營中並不起眼,只有寥寥幾人回頭張望一下,便又投入到搶掠之中。
程亦揮動手中的連枷砸飛一個剛剛上馬的百騎長後,發現前方有一座大得出奇的帳篷,帳篷頂端似乎還有什麼東西立在上面,他心中一喜,便朝著那邊猛衝過去。
等到靠近大帳,打垮一群正在大帳中搶奪金銀器物的亂兵後,程亦發現這裡已經人去帳空,他低聲罵了幾句後,便命令十幾名親兵同時吹響號角,然後帶領身邊不過數百人的騎兵繼續向大營北側衝去。
已經在隊尾的章義聽到號角聲,正要跟隨前方的袍澤繼續向北,卻被突如其來的一隻大手抓住,拽下馬來。
摔得七葷八素的章義剛一起身,一支長矛就捅了過來,發現橫刀墜馬時脫手,手上只有一個騎兵團牌的章義自然不敢託大,就地一滾,堪堪躲開了那根長矛。
他定睛一看,是一個身著鎖子甲,頭上梳著六七條小辮的胡人,此刻他已舉起長矛再次刺了過來,穩住身形的章義手中團牌微斜,面對著來人的長矛就衝了上去。
長矛撞擊團牌的一剎那,斜舉團牌的章義卸掉了長矛的大部分力道,章義稍稍用力,格開那人長矛的刺擊後,便躬身向左側跑去,撿起了自己的橫刀。
橫刀在手,章義不做停留,便舉起團牌橫刀快步向那個胡人衝去,那個胡人發現自己兩次刺擊都被躲開,就將長矛當成投槍扔了過來,把身體調動起來的章義向左側翻滾,躲過了這記近在咫尺的投射,剛一起身,一柄彎刀便從斜上方劈在了章義的身甲上。
一陣金屬摩擦的酸澀聲中,靠著甲冑堅固擋下這一擊的章義忍著疼痛也揮出一刀。這一刀同樣沒有破甲,兩人各在甲上留下了一道利器劈砍的痕跡。
退後幾步的章義發現自己手中的橫刀無法破甲後,便心下一橫,再次欺身上前,同時手中橫刀幾乎在那名胡人身前朝著他的腦袋扔了過去,那名胡人彎腰躲過,還未直起身子,章義手中的團牌就狠狠砸在了他的臉上。被砸的有些發懵的胡人向後踉蹌幾步,還沒舉起手中彎刀,章義的盾牌便橫過來準確的砸在了他的喉嚨上。
來不及看這個抱著喉嚨發出奇怪聲響的胡人,章義撿起橫刀,跑出幾步,從後方捅死一名正在找尋糧食財物的胡人後,便騎上他的戰馬一路向北方跑去。
騎在戰馬上往北方狂奔的章義在不斷四處張望,想發現自家大隊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