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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道:“李子,怎麼了?”雙刀在手,躍至車門前,卻見車廂內空空如也,哪還有半分人影?
昏昏噩噩中,晏荷影只覺得似有人在餵食自己湯藥。耳邊是嘩嘩的流水聲和欺乃的搖櫓聲。她神思昏亂:“我這是在哪兒?是在家裡嗎?是娘在餵我嗎?寧致遠,不,娘,我不想成親,不想嫁給那個什麼寧致遠……”
突然有人在耳邊輕喚:“公子……公子……”她慢慢睜開眼,見一個面容姣好的中年婦人正關切地望著自己。那婦人見她甦醒,很是高興地說道:“啊呀,公子,你可總算是醒了,你這一睡就是兩天,我們都著急了,只當你生了什麼了不得的重病了呢!”
“我……這是在哪兒?”她遊目四顧,見頭旁放著一張小木桌,一邊是一張方凳,幾件漁具掛在左首邊的木板壁上。
“哦,這是我家的漁船,公子的哥哥兩天前帶了公子來,說你們趕巧也要去揚州,就搭了我家的船一道去。”那婦人笑道。晏荷影忽見自己的衣袖竟為深青色,這一驚非同小可,急道:“大嬸,我這衣衫,是您幫我換的?”
“不,你哥抱你來時,公子你就穿著了。”婦人出艙面去。
晏荷影頭昏腦漲:“我哥?是哥哥他們趕來救我了?”正東想西想,忽聽一個帶姑蘇口音的清朗聲音問:“你醒了?”晏荷影定睛一看,見床前站著個麻子書生,正微微含笑,望著自己。
她怔怔地看著他,腦海中在努力回憶:“他是誰?我好像曾在哪兒見到過?是在姑蘇府中嗎?”突然想起那件“物事”,忙探手一摸,袋中空無一物,不禁大驚失色:“我的物事呢?物事在哪裡?”書生皺眉問道:“什麼物事?”
“我……我衣袋裡裝著的那些物事。”
“是這些嗎?”書生將一隻小布袋放在她面前。她撐持起身子,要坐起檢視,但渾身綿軟,一時卻起不來。書生見狀,猶豫了一下,隨即上前,隔被輕輕一扶,助她抬起半身,同時已撈過床尾的棉被,置於她後背,讓她能很舒服地倚在上面。
她忙忙開啟袋口,見油紙包完好無損,不覺舒了口氣。抬眼見書生注視著自己,微微著惱:“笑什麼笑?幹嗎直眉瞪眼地盯住人看?你怎麼這麼無禮?你不懂見客的規矩嗎?”
書生一怔:“笑?我,我沒有笑啊?”連忙轉頭。卻聽她又問:“我哥呢?他們在哪?”
“公子病糊塗了?他不就是你哥嗎?”漁婦端著一個粗瓷碗進來,放下粥後招呼一聲又出去了。晏荷影氣呼呼地怒道:“我哥?你是我哥?我什麼時候又多了你這麼個哥哥?你憑什麼能做我哥?”
書生苦笑,不慍不火地道:“兩天前,在福香居門口,兩文錢認的。”晏荷影猛然憶起,他就是那個在福香居門口替自己解了圍的人。然則,他怎麼又會和自己在一起?又為何自稱是自己的哥哥呢?書生已看穿了她的心思,到桌旁,一試碗沿,雞粥涼熱正好,遂端起碗,遞與她道:“趁熱先把粥喝了,在下再告訴你這兩天裡發生的事情。”
晏荷影賭氣道:“不,你先說,不然我就不喝。”書生嘆了口氣,只得將事情的經過略敘了一遍,同時怕一男一女同行,會惹來不必要的麻煩,故將她認做自己的兄弟。
聽他講完,晏荷影不禁發懵。“好了,快喝粥吧。”書生將碗交與她,“稀裡糊塗地撿了個兄弟,在下真是沒事兒捅馬蜂窩。”
晏荷影瞪眼:“你什麼意思?”書生微微一笑:“什麼意思?找著挨螫!”
他疾轉身,不看她漲紅的臉:“在下去看看,船家大嬸今天做了什麼可口的飯菜?”三步兩步,竟自去了。晏荷影徐徐飲盡了粥,精神立刻好多了,這時書生又進艙來了。他右手託著一個木盆,內盛半盆熱水,左手是幾塊折得方方正正的白棉布,和一把亮閃閃的小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