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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尚未完,猛聽得“快笛韓湘”在床上一個翻身,哇的一大聲,吐出兩口黑黃混濁的汙液。
陸天霖這時反顯得神情欣愉之色,道:“這兩種藥可算得已應上了病情不致有何差誤了。”說著,已在豹皮囊中取出一隻六寸長的銀筒,由銀筒內取出了二根二寸長,一根三寸長的金針,對“病鍾離”道:“現下我要替他以金針砭封一兩處血道,並替他放出一點浮積在皮中的毒血。”
“病鍾離”知他是在徵得自己的同意,當下笑應道:“陸兄酌情處理就是,承你一番盛情,難道我兄弟還信陸兄不過嗎?”
“聖手醫隱”笑著點點頭,當即執過“快笛韓湘”左手,捏了捏他大拇指的指甲,右手輕輕一動之間,已在“少商穴”著了一針,那“快笛韓湘”就渾如未覺一般。
在“快笛韓湘”秦雪嶺左右雙手的“少商穴”各著一針之後,陸天霖指揮傅玉琪將“快笛韓湘”扶著向床上躺妥,右手捻起那三寸多長的金針,左手拂開他的頭髮,看了一看經脈,隨著在那傷口右側,斜下一針,兩指微一捻動,立即取出,然後又用雙手在周圍擠弄了兩下,即由針孔裡,滲出幾點淤血。
“聖手醫隱”又取過一粒黃色丸藥,放在口中嚼爛,敷在那針口之處,然後才替他取出“少商穴”上的兩支金針。
陸天霖洗淨了手,吁了口氣道:“現在已無別事,就是在這二十天之內,孫二哥未回來之前,必定要有人留此照應於他。”
傅玉琪介面應道:“讓我留在此處照應他好了。”
陸天霖道:“你留此雜甚合適,但是每天在子、午、卯、酉時,必須照料他服用藥物,你短時間尚不致有差,日子一久,怕你精神會支援不住的,我看……”
這時貞兒臉上泛起一陣熱暈,似是甚為激動,她望了望“聖手醫隱”,又瞧了瞧躺在床上的“快笛韓湘”,輕輕咬了下嘴唇,一整臉色,對靜心道姑看了一眼,然後對陸天霖道:
“陸伯伯,我願陪琪師哥留此照應他……”
“病鍾離”一見貞兒要留下照應,轉臉想要說什麼。
但貞兒未待他開口,已很大方的說道:“我若不是秦相公及時相援,怕早已也身受此毒了,所以秦相公之傷,全是為救我而受此苦,可惜我無能替他受此折磨,心中大覺不安,讓我留下照應湯藥,侍候秦相公幾天,實在出於我的心願。”
貞兒生俱一種男子爽朗的氣慨,她因秦雪嶺為救她險些中毒喪命,心中不但難過而且萬分感激,心裡恨不得代他受點痛苦,才覺安心,但這乃是無能辦到之事。她一聽陸天霖要留人照應於他,心裡便已有了打算,她雖知自己是個女孩子家,定有諸多不便之處,但她就是念性明快,而且把事理分得很清,再加之她一向作事也很是任性,所以在心中轉念一再思想,終於鼓起勇氣說了出來。
靜心道姑最知她的性格,當下接道:“貞兒說得也有道理,秦相公對她有此大恩,讓她跟琪師哥留下照應,確也很好。”說著又對貞兒說:“照應病人,不同兒戲,按時服藥,差錯不得,你能細心做到嗎?”
貞兒點頭道:“貞兒能做到。”
靜心道姑轉臉對“病鍾離”與“聖手醫隱”道:“既是如此,就讓他師兄妹留在此處照應秦相公便了,陸兄有什麼事,就請吩咐他們罷。”
“聖手醫隱”點點頭,叫過二人,把每日應服之藥,以及服用方法,仔仔細細交待了二人,這才與眾人離去。
“快笛韓湘”在“聖手醫隱”治療與傅玉琪、貞兒的悉心照應侍候之下,幾天後,便大有起色,除了子、午、卯、酉四個時辰必定要發寒、發熱,甚或嘔吐一陣之外,其餘時間,情形卻是一天比一天清醒與安靜。
一天,“快笛韓湘”寒熱之後,休養了片刻,見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