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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小子,」蒼桑十指交錯,抵在下頜上,減卻眉目間幾分意外之色。「只看過一次對容央的『溯回』,便學會了……越來越有意思了。」
……
雜沓的腳步聲,迴環往復的男人的笑聲與女人的尖叫。
野獸的腥氣與劣酒交融的令人作嘔的氣味。
聽覺和嗅覺漸漸明晰,紛繁而來的資訊如同穿刺的針線織破了慕清仰腦中因為透支而盤旋不去的黑暗。
他終於睜開眼,入眼陳舊而窄小的石屋讓他第一時間推翻了進入葉求狂的思想之前的半數設想。
隨後屬於這個時期的葉求狂,可以說是四五歲的幼年之時的記憶湧現在腦海中,大概是幼子的記憶都十分零碎,除了幾個面孔甚至都沒有什麼有用的資訊。
哥……那時候也一樣,連母親的面容都不能經常看到嗎?
【母親曾經是天祭國最為尊貴的女人,不過在這樣一個視女人如豬狗的國度,所謂『尊貴』也只能算是價值比較高的貨幣而已。】
冰冷的石屋外似乎正在有可憐的女人被虐待,但慕清仰並不能做什麼,只能聽著那慘叫聲漸漸低弱下來。
這樣的情景每天都在上演。
慕清仰很難抑制住心中的蠢蠢欲動的殺性,他開始控制不住地想像未曾謀面的母親生活在怎樣的一個環境裡,又是懷著怎樣的痛苦生下了他。
也許自己的存在對母親來說是一種屈辱的痕跡……
這種想法讓他不由得焦躁起來,直到有一天這座如同牢房般的石室開啟,一臉麻木的一個婦人扔進來一個狼狽的年輕女子。
這女子傷得大致也與第一次見容央差不多,露出的面板沒有一塊好的,整個人陷入一種昏迷的狀態。
「中域的女人……大概是潛入時被朔風捲住了……王說中域的女人身上都帶有邪咒,殺了會引來惡魔……讓她等死就好……」
女子的傷勢在不斷惡化,面板上的傷口似乎沒有結痂的跡象,而是不斷流血,葉求狂小小的人把她拖上毛毯時地上甚至還拖行出了一片駭人的血印。
外面把手的人嫌惡石屋中的血腥,罵了幾聲後便勾肩搭背地去喝酒去了。
慕清仰仔細看了看這個重傷的女子,若是沒有這些如同毀容一般的傷,當是個風華絕代的女子。
……嗯?雖然眉目之間有些出入,可這不就是梅釵女?
訝異之間,本來重傷垂死的女子忽然睜開眼,第一眼見到是個懵懂的孩子時,眼中的戒備散去,盤膝坐起來,聲音略顯疲弱但顯然離地府還相去甚遠。
「孩子,你怎麼在這裡的?」
幼年的葉求狂張了張口,卻發不出聲音,慢慢低下頭來。
女子眼中多了幾分憐惜:「畜生一樣的邊夷之地……稚子何辜。」
言罷,女子本來想摸摸他的頭,看到自己滿身血痕,才談了口氣,調息起來,片刻後周身覆上一層霜白氣息,面板上縱橫交錯的傷痕淡化至無。
那位梅釵女,想必就是在與妖族強者一戰後誤入天祭國,又被此地特異地氣壓抑了半數靈力,才不得不暫時自傷毀容,從而降低天祭國之人的警惕。
她行事很是果決,這般作為只怕是想都不待多想便作下了決定。
這時她忽然眉頭一皺,將眼前的幼童移至身後,以一種保護式的臨戰姿態看向石室一角。
就像是層次漸染的水墨畫一般,由淺至深,黑暗裡勾勒出一個裹著銀白色斗篷的人,兜帽上的月形流蘇隨著慢慢抬頭的動作落在肩上,慢慢露出一張皎月似的面容。
她淺淺一笑,眉眼間有著與慕清仰先前在這裡見過的所有女人都不同的朝氣。
「你將我兒子藏在身後,該是我如臨大敵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