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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古看過太多因為神之本源消耗殆盡而消亡的墮神,他絕不會成為其中一個!
「憑你們……也敢和孤搶?!」
夏古神情猙獰中,龐大得如同天之將傾的神源順著洞開的雷雲漩渦瘋狂撲向無盡天荒的天裂處,回饋而來的悽厲驚死之聲雖恐怖,卻引來了更多追著幼神氣息降臨的天外墮神……
是霜宴的手筆嗎?引天外妖魔與祖神對抗以虛耗祖神?
君臨皇宇心中又瞬息否決了這個可能,長汀霜宴即便是不擇手段,用的也絕非是如此引狼入室的手段,否則就算是篡天成功,他又怎麼應對接踵而至的天外墮神?
那麼是誰的佈局——
君臨皇宇注意一轉,直覺自己有了答案。
那是一個一身霜白如雪的少年人,與在他周身遊走不斷的劫雷格格不入的一個存在,就在君臨皇宇投注於目光的同時,那少年人血紅色的瞳仁幽然望向雷雲漩渦,微微一笑間,一步踏入雷雲漩渦中,同時身後無數墮神更加瘋狂地迎著祖神的力量沖向雷雲漩渦,似要直接透過空間漩渦進入第三十三天。
君臨皇宇心中莫名一跳……這個幼神,為何有一種眼熟的感覺?
……
葉求狂似乎做了一個很漫長的夢。
夢裡他依然在徵戰,不斷碾壓過一個又一個強大的對手,從人戰到魔,從魔戰至仙神,將諸天踏於腳下,他有權位,有嬌妻,遇到更強的,打敗他們,有更大的權位,更美的女人。
而這種迴圈似乎沒有盡頭……
豪爽瀟灑如他也開始感到恐慌,他覺得自己像個靈魂空寂的軀殼,上演著別人喜聞樂見的戲。
「我的掌中,屠戮無數,這是再烈的酒也洗脫不了的麻木。」
「這樣不好嗎?」
「我累了……我需要一場用來作為落幕的戰役。」
葉求狂醒來的時候正好反射性地一拳砸開落下來的巨大屍身,隨後巨大的轟鳴聲佔據了他的聽覺。
眼前仍舊是戰場。
無數氣息恐怖的妖魔源源不斷地從天裂處魚貫而出,不斷湧進雷雲漩渦中,以屍身鉗制住不讓雷雲漩渦閉合。
「原來他是這麼想的……已經是玉石俱焚的時候了,不妨就賭一把,賭這些妖魔能與祖神同歸於盡。」
這聲音來自於葉求狂身側的正法儒尊,他並沒有去看身後慌亂為一片的天宮陣營,而是轉向葉求狂道:「你這個兄弟,很像你,很會玩命。」
葉求狂站起身來,問道:「怎麼回事?」
儒尊身後的陸辭風欲言又止,在儒尊的示意下,緩緩敘來。
「……待到慕清仰將那些墮神引入這方祖神開啟的空間通道時,師尊就會散盡修為將三十三天暫時封住。」
葉求狂一瞬間明白了儒尊的意圖,殺機瞬間暴漲:「你是說清仰冒充蒼桑入了第三十三天……你這麼做,是要清仰和君臨皇宇的命?!」
「沒有辦法。」儒尊很理智:「包括君臨和吾在內,所有人都做了犧牲的覺悟,若這些墮神反應過來就會回頭分食無盡天荒,就算他們都死在三十三天,我也不能不為。如果立場是罪,那就讓吾罪無可赦吧。」
葉求狂定定地看著儒尊半晌,道:「我不知道你想用怎樣的說辭來詮釋你的無奈,葉求狂只是個希望身邊之人平安的庸人,若身邊之人都為此喪命,那就是本末倒置,無盡天荒便是就此毀了,在我眼裡也並無分別。」
陸辭風伸出手想要阻止,葉求狂卻已經拂袖而去。
「師尊,我想——」
「你不能去,辭風,就是我們都死了,你也要做最後一個收殮的人,無論最後留下的你有多痛苦。」
作者有話要說: 蒼桑將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