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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上的混亂,大家也沒有看見新娘的模樣,姜杜白有些好奇,仗著自己年紀小,跟著一群毛孩子進了裡屋。
紅床紅花,窗上還貼著紅色的剪紙,鴛鴦戲水的紅被子,給人的第一印象就是喜慶極了。
新娘和新郎坐在床邊,村裡的女長輩端過來幾個盤子,裡面有豆腐,餃子,還有兩隻酒杯,然後新娘新郎就用筷子互相餵對方吃東西。
這種新奇的事情可能代表著某種意義,比如西式婚禮中的互換戒指,姜杜白看得津津有味。新娘臉頰有些胖,被一群人圍著也不害羞,臉上自始至終帶著笑容,對於她來說,這一天或許是她最幸福的日子。
房間有些小,姜杜白慢慢被擠到了牆邊,一群小蘿蔔頭嘰嘰喳喳,圍著大人問這問那,一會兒問能不能再給他們一些喜糖,一會兒又問新娘新郎在幹什麼,女長輩被問得煩躁,往門外打發孩子:&ldo;這叫交杯酒!喝了交杯酒就是一家人了…來來來都出去,這麼大的地方可擱不下你們……&rdo;
跟在孩子堆裡被大人攆到門外,院子不大,大人們忙著殺魚宰雞,孩子們又一窩蜂跑到大門外玩耍,姜杜白站在原地沒動,婚禮已經&ldo;參觀&rdo;完了,他打算和段老頭說一聲然後回家。
&ldo;咦,大寶是吧?在這幹什麼?&rdo;一個中年漢子看見他後問道。
&ldo;李叔,我阿爸在哪啊?&rdo;
&ldo;段二叔回家拿東西,一會兒就回來,我看見楊土他們剛剛去大門外了,你出去找他們玩吧。&rdo;
姜杜白點點頭,打算直接往家走,說不定會在路上碰見返回來的段老頭。
不過事實上他剛出門,就被人給叫住了。
&ldo;段大寶,你來當馬夫!&rdo;
村裡的小男孩聚在一起玩遊戲,看見個子不高的姜杜白後,馬上給他分配了&ldo;馬夫&rdo;一角。
姜杜白:&ldo;……&rdo;
他實在沒興趣陪一群小孩子玩過家家,推脫說:&ldo;我不玩,你們玩吧。&rdo;
&ldo;不行!你不玩就沒有人當馬夫了!&rdo;
姜杜白心想,你也知道沒人願意做馬夫啊,他翻了個白眼,指了指剛從段大柱新家走出來的孩子:&ldo;你們叫他。&rdo;
大家紛紛回頭,順著姜杜白手指的方向,看見了一個穿著皮衣的小男孩。
幾個孩子難得沉默了,之前叫嚷地最厲害的楊土也不說話,面上是掩不住的厭惡:&ldo;叫他幹什麼,我媽說他克親,他媽媽就是被他剋死的!&rdo;
克親?姜杜白忍不住皺起眉頭,原以為這裡只是經濟落後,沒想到還會有封建迷信。
&ldo;土子小聲點,他手裡拿著彈弓呢。&rdo;
紅襖夾的小孩拉了拉楊土的袖子,看起來對對面的孩子頗為忌憚。
楊土也看到了,憤憤地哼了一聲,小小年紀就懂得&ldo;識時務為俊傑&rdo;,拍拍屁股,帶著一群小屁孩趾高氣揚地去別處玩了。
落荒而逃居然讓他硬生生擺出了幾分架勢。
姜杜白沒繼續摻和,他看向不遠處的小男孩,對方顯然早就聽見他們的對話,此刻也正在看他,一雙烏黑的大眼睛跟只小狼狗似的,彷彿盯上了姜杜白這個獵物,兇狠得緊。
姜杜白嘆了口氣,他自覺理虧,看見小孩的手裡攥著幾顆糖,應該是村長給的,嘖了一聲,姜杜白慢悠悠地走過去,忽略小狼狗看見他靠近後繃緊的身子,從兜裡掏出自己的糖:&ldo;給你。&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