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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筠傑聞言。
卻沒說話,只如掩飾一般,默默低下了頭。
看著手中墨藍色外殼的鋼筆, 摩挲,金屬磨砂的質感沉甸甸浸在手心。
心事重重的臉上,卻許久都沒能擠出往日裡那燦爛笑容。只醞釀良久, 最終沉沉點頭。
珍而重之地將這禮物規整如初,放回包裝盒裡。
最後看向她。
他說謝謝你艾卿,我很喜歡。
喜歡就好嘛。
她嘆了口氣。
忽然又伸手。
原本只是想拍拍他的肩膀安慰。可不知怎麼,手伸出去到半路,又不受控制,仿如望見路邊流浪的小貓小狗,總存有「小可憐怎麼這麼可憐」的心情,輕輕地,揉了揉他頭。
如果說,艾卿是個理智成熟,或者說謹慎過頭的成年人。
那麼從某種程度而言,周筠傑就是一個很容易滿足、心智單純到頭的偽成年人。他們之間的相處,很多時候都讓她有一種,莫名多了一個需要呵護、需要提點的晚輩的錯覺。當然,好在這個晚輩的為人,總算是不討人厭的。
只是出於各種成熟的考慮,相處時,她仍然不得不在很多必要的地方……作些委婉的提醒。
比如,今天是他的生日,作為主人公不要表現得不開心,社交場合最好擺出笑臉。也比如,他們兩個並不適合一起入場,很容易,會被誤認為彼此的伴侶。
車輛緩緩降速駛入別墅區。
「好了、好了,我就在這邊下車吧。」
她從包裡掏出灰底鎏金的邀請函,在他面前揮揮示意。說罷,隨即作勢解開安全帶,「你們這邀請函做得真的誇張,還畫地圖……正好我難得來一次,你讓我自己走過去就行,你先回家和你小叔他們打招呼吧。」
話雖如此。
等到艾卿當真如願下車,展開邀請函上的地圖環顧四周,卻也不得不感慨:在寸土寸金的北京,這樣的佔地面積,這樣的綠植如茵,入目所見,不同風格卻同樣奢華的建築物——前坪、花園、庭院、直至別墅正門。一眼望不到頭。不用地圖,確實容易迷路。
可憐她今天為了配合裙子,還穿了足有八厘米的高跟鞋。
一路咬牙走去,除了感慨著有錢人每天回趟家,步數八成都要上萬,恍惚間亦又想起,上次見到這樣的場景,還是從唐母昔日的朋友圈……嗯。
真說起來,唐家所居住的上海檀宮,風格其實比之這裡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又要說到唐母沒有別的愛好,唯愛養花弄草的事。
經年累月,不假人手,庭院終於被她霍霍得猶如雜交花海,用唐進餘的話來說,那就是每到夏天回家,他基本不敢開窗、花粉過敏的人到那基本是原地去世的程度。由此可見,凡事在量級上過度,實在不是一件好——
「誒!」
「小朋友?怎麼樣,沒摔到哪吧?」
腳步聲,匆匆迎面而來,艾卿還來不及反應,只覺大腿被什麼東西沒輕沒重一撞。下一秒,便聽得童稚的呼痛聲傳至耳邊,低頭看,一個瞧著不過七八歲的男孩捂著腦門,卻是被她這個大人給撞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了。
她急忙彎腰去扶。
那孩子卻活生生像受了什麼驚嚇,一身雪白的小西服蹭得全髒兮兮也顧不上,只低聲向她說了句「對不起」便手腳並用地爬起,啜泣著,不住背手擦著眼睛、拼命跑遠了。
剩下艾卿手足無措又莫名其妙地站在原地。
半晌,只得還是咬咬牙,壓下莫名的擔心,繼續往隱隱已傳來弦樂聲的庭院走去。
等到她進門時,按流程,花園那頭的小型露天音樂會已然開始。
周邵想來亦是個大手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