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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苗在農民的汗水裡抽穗,
牛羊在牧人的笛聲中成長……」
放在西服外套兜裡的手機,倏然伴著歌聲震動頻頻。
可惜周筠傑彼時正在大路上蹬共享單車蹬得正起勁,自然無暇顧及。末了,也只是因這震動鍥而不捨,實在一副「不接電話打到你接」的架勢,他才不得不找了個機會,單腳將車停在路邊。
肩膀夾住手機,邊用手背擦著滿頭滿臉的汗水,又隨手把外套一脫,團成團扔進了單車簍裡。
「餵?」
「你好,周先生。」
電話那頭的男聲不疾不徐。
似乎頗為體貼他的氣喘吁吁,又頓了一頓,復才字斟句酌地開口:「我是『天萊』的唐進餘。算起來,除了在香港蘇富比慈善晚宴上碰到那次,今天是第二次見——周先生,就在剛剛,t大食堂。但當時你和女朋友走的比較急,所以沒來得及敘舊。還好,我們上次交換過名片。」
見過?
敘舊?
周筠傑笑了笑:「哦哦、你是那個『吃麵的師兄』?實在不好意思,那是我眼拙了,連唐家的小老闆都沒認出來……這不是剛回國嗎?好多事都遲鈍了不少。下回一定請你吃個飯賠禮。」
此話一出。
氣氛頓時輕鬆了不少。
「很久沒人這麼叫我了,還有點久違,」唐進餘聞言亦笑,「但『天萊』是『天萊』,和我爸那邊沒什麼關係。」
「江湖稱號嘛、江湖稱號,以前在國外的時候就聽說過你,印象特深刻。我說我今天看你覺得眼熟呢?原來是『皇帝仔』!百聞不如一見哪,那次在香港,說起來也是我『橫刀奪愛』——」
橫刀奪愛搶了你的拍品。
他正說得興起。
對面卻不知怎的,恍惚像被一刀捅了心窩子。語氣一凜,陡然開口打斷他:「哪裡的話。價高者得是拍賣會的規矩。只是在我看來,溢價遠遠超過拍品價值本身,也就不值得反覆抬價而已。各人有各人的標準。」
「也是。」
周筠傑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
說話間,抬頭一看,頭頂烈日熊熊。
自己卻仍穿的白襯衫西褲、滑稽地單腳撐地停在路邊,又起了收線的心思。正要找機會結束通話電話,唐進餘倏而卻搶在他前頭出聲,另起話題,淡淡問了句:「今天看周先生的女友,不像是圈裡人?」
他指的當然不會是。
至於是什麼圈子——周筠傑很快便會過意來。又有些不置可否地聳了聳肩膀。
只是,原本瞬間便到嘴邊的那句「也不過就是試試」,卻不知為何——大概因為汗濕的手心讓他想起些啼笑皆非的場景?許久沒有過的現實荒誕,給無聊的生活增添不少趣味。他單手把住車把,反反覆覆端看著空下來的右手,看了掌紋看手背,就是吊著人胃口不回答。
沉默良久。
「你也說是圈裡人。圈裡人,都在一個圈子裡,太知道互相的底細,談戀愛目的也就都太不單純了。」
最後,只憋出一句認真且嚴肅的:「all right,總之,我是在認真地向生活取材,和她一起……雖然還算不上是確定關係,但的確還算有點意思,可以繼續。」
「……她知道你是周筠傑?」
「當然,」周筠傑道,「我雖然有點細節上的隱瞞,倒也不至於連名字都不告訴她。老實說,我們還是相親認識的。」
相親認識,正在接觸。
也就是說雙方互相知根知底了。
很好。
這個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答案。簡直好得不能再好。
唐進餘結束通話電話,沉默片刻,忽然面無表情地一拋,順手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