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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入房中,令嘉就見到了臨江伯府的王老夫人。
她滿頭銀白,笑容和藹,看著是個極為慈祥的老人。
但令嘉卻知道,臨江伯府能在勢沒多年,重新起復,功勞大半在這位慈眉善目的老夫人身上。
老夫人出身得勢名門,這才得以將入彼時正煊赫的臨江侯府。可她嫁入侯府沒幾年,先帝登位,侯府上下都面臨著被先帝查抄的風險。所幸,當年的老臨江侯出賣先帝長兄一個僥倖逃過追索的私生子,換得了先帝的高抬貴手。雖然侯爵降為伯爵,子嗣也難再入仕,但好歹保住了根基。老侯爺臨終前殷殷叮囑,定要教好子孫,且待來日之機。可惜他的長子沒有聽近這叮囑,在壯志難酬下,鬱鬱於懷,最終壯年早逝。
最終是老夫人接下了公公的叮囑,悉心教育膝下男丁,無論嫡庶,都配以力所能及下最好的資源。甚至在王家財力捉襟見肘時,變賣嫁妝以支援子嗣學業。
最終這份遠見,在皇帝上位後,得到了回報。皇帝上位後,不喜先帝留下的派系,一力啟用新人,臨江伯府以科舉入仕的四個子弟,在這種境況下,入了皇帝的眼,得到了啟用。
這是王家的好事,但對於有些人卻不是純然好事了——比如王文蕙的母親,那個在王家沒落時嫁進來的小家之女,最後在王家重新得勢後不久,鬱鬱而終。
王老夫人是王家的功臣,也是王家的主宰者,就像如今,她依舊住在臨江伯府的正房,而她的兒子們卻只能住在其他院子裡。而王家孫輩的教養皆有她一人執掌,連其父母都不得過問,故而王文蕙也住在正房裡。
令嘉跟王老夫人見了禮,問候了幾聲。
王老夫人說道:「七娘是來看四孃的吧!」
令嘉說道:「四娘出閣在即,我總要給她添一份妝。」
王老夫人笑道:「四娘前兩天還想著給你去送添妝,哪知道不等她抽出空來,你就來了。你們這份心有靈犀倒是難得,將來也能這樣互相惦記,那就好了。」
這話已是多了暗示的意味,希望令嘉嫁給燕王后,能夠幫王文蕙一把。
令嘉淡淡地「嗯」了一聲,卻是沒再說什麼。
王老夫人寬容地笑笑,轉而說起其他事。
不過一會,王文蕙從後房門走了出來,她走到王老夫人面前,輕聲請安,神色平靜,半點不見外人猜測的沮喪後抑鬱。
王老夫人停下聲,在她身上掃了一眼,目露滿意,笑道:「知道你們小姐妹有私密話要說,我就不留七娘了。」
到了房裡,王文蕙關心地問道:「小四娘腳還沒好嗎?」
她熟知明炤的性子,以她的性子,如果腳好了,一定會跟著令嘉來看她的。
令嘉似是漫不經心地說道:「我以為你現在不會想見到小四娘。」
王文蕙臉上充滿關切的笑容凝固在那,像是一層生硬滑稽的面具。
令嘉神色平和地看著她。
當年她選擇獨自一人去承受那些情緒,今日也是一樣。外人暗含的同情的看望,不過是給她平白製造的額外的需要應付的負擔。
王文蕙緩緩收起了笑,那張似乎毫無稜角的柔和麵容一下子冰冷下來,結出諸多鋒利的無數冰稜。
「你是來看戲的嗎?看看我算計了這麼些年,最後落得這麼個下場,是什麼反應?」
令嘉挑眉,「你覺得我有這麼閒?」
「你一向閒,」王文蕙冷笑,「若不然你怎麼會在看不上我這個人的情況下,還與我結交?這些年,我蠅營狗苟的虛偽模樣應該給你傅七娘添了不少娛樂吧!」
令嘉悠悠道:「確實不少。」
王文蕙臉上的冰冷差點沒有繃住,扭曲開來。
令嘉卻是已經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