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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閬苑並沒立刻進去。&ldo;最近情況如何？&rdo;他問門口值班的親信。
&ldo;還是老樣子。&rdo;親信苦著一張臉回答，&ldo;不管是藥還是吃食，都是硬灌下去的。&rdo;
&ldo;骨頭倒是挺硬的。&rdo;秦閬苑動了動唇，不怎麼意外。&ldo;開門。&rdo;
門剛一開，一陣潮濕的冷風就撲面而來，激得人渾身一個機靈。裡頭是一條彎彎曲曲的通道，末端隱沒在下方的黑暗裡。火把光焰跳動，兩側黝黑的石壁泛著明顯的水光。而越往下，那股潮濕的冷風就越明顯。同時，原本逼仄的小道也漸漸變得寬敞起來，直至一個圓形大廳顯露在眼前。
說是大廳，其實也並不大。靠通道的這邊擺著一張小桌几把矮凳，牆上掛著繩索等物，顯然是守衛用的，其他地方空空如也。四周石壁上開著數個洞口，通向各個不同的牢房。
秦閬苑揮手，讓其餘人等在大廳裡等他，自己便邁入了正對面的洞口。等轉過一個彎，面前忽而敞亮起來。
按理來說，牢房不可能敞亮。事實上，白山雪牢裡也只有這一個牢房敞亮。不同於其他牢房的雪壁，這間牢房目所能及之處都是溫暖的毛皮，底下還墊著厚厚三層棉絮。長柄燭臺都在高處，繞著牢房點了一圈。
&ldo;大姐。&rdo;秦閬苑一眼就看到了那個背對入口盤腿而坐的女人，輕聲喚道。
那女人一動不動，只留個他一個散亂的髮髻。
秦閬苑的目光從人身上往下移，忽而嘆了口氣。&ldo;留你許多日，果然等到了用處。&rdo;他話尾冷硬，絲毫不見剛開始的恭謹。
那女人依舊沒動，然而總算開了口。&ldo;這就對了，&rdo;她說，聲音有些沙啞，然而不容置疑，&ldo;是敵非友，便不要假裝是友非敵，怪讓人噁心的。我華春水，生平最恨貓哭耗子假慈悲的小人！&rdo;
被連環罵了一遍，秦閬苑的麵皮微微變色，但只是一瞬間。&ldo;大姐說得極是。&rdo;
&ldo;‐‐我不是你大姐！&rdo;華春水厲聲道。
秦閬苑麵皮又變了一變。他耐心向來很好，然而近一年來，華春水從未給他過好臉色；若不是怕這棋子太早死，他才不願浪費這許多工夫。&ldo;那便罷了。我這次來，只是想告訴你，赤霄上山了。&rdo;
華春水還是沒回頭，但纏縛在她手腳上的銀鏈忽而清脆地響了一聲。
秦閬苑在心裡冷笑了一下。&ldo;等他出現，你我就可以解脫了。免得一個尋死、一個阻攔，旁人看著都費勁。&rdo;
&ldo;有膽子抓我，沒膽子殺我？&rdo;華春水也一聲冷笑。&ldo;秦閬苑，我真不知你竟是如此畏首畏尾之人！&rdo;
秦閬苑心氣有些浮動。他已經忍得夠久，真想把那張嘴fèng上；然而不能。這就是最後一次，一定要忍住……他在心裡告誡自己冷靜，然後重新開口：&ldo;赤霄既然來，肯定先要救你，所以我準備借你給他送幾份大禮。&rdo;
聽出這話裡的不詳意味，華春水心裡一咯噔，但語氣依舊撐住了：&ldo;你什麼意思？&rdo;
&ldo;以他的武功，兩邊拼上全力，我們怕是也要死傷慘重。可我還想多活幾年呢。&rdo;秦閬苑道，似乎很無奈。&ldo;既然打不過，還是備些別的手段更好。大姐，你說火藥是不是就不錯？&rdo;
這時候叫大姐顯然是徹頭徹尾的嘲諷。然而華春水沒法計較這個，因為她的全部注意力都被秦閬苑話裡透露出的資訊吸引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