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 (第3/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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腐臭的液體繼續向人群蔓延。
那怪物不知為何呆住，瞪著大眼，俯視著側前方。它右邊的一小半身體像是被什麼斬開，巨大的裂口正往外冒著腐液。沿著它的視線，前方不遠處，殷乙一手光影成刀，微側了身，抬頭看著怪物。她面無表情，眉際的桃花隱去不見，雙目中，隱隱泛著磷光，夜色火光中看來，極其妖異。
“——出手還挺快。”那怪物咕嚕幾聲，聳一聳肩，一根稜刺突地射出，捲住一個郡府衙役，送到嘴邊一口吞下，接著，它被砍開的身體竟就在幾秒鐘內癒合如初。“你們挺喜歡救人，好啊，”它眼中血光更甚，四周腐敗的氣息越發濃重，“來救罷。”話一說完，幾個之前被子車旬救下的人，有衙役有士兵，還有那個虯髯莽漢，都是眼神呆滯，身體驟然間靈活數倍，高舉著武器，朝著子車旬和殷乙衝來。
“小心，他們被那怪物控制了。”子車旬低呼一聲，拉著賀宣和老僕人退得更遠，同時儘量躲避著那些被控制的人的攻擊。
殷乙卻不退，手中長刀揮舞，轉眼間已有幾人傷於刀下，但畢竟有所顧忌，顯得有幾分狼狽。
那怪物大笑著，轉身朝著角落裡的容蕭滑過去。殷乙和子車旬要來救援，偏偏被更多的失去神智的人阻擋，一時間脫不開身。眼看怪物越來越近，容蕭將懷裡的小穆康護得更緊，竭力忽略空氣中愈發濃烈的惡臭和彷彿高溫燒灼面板的感覺，一步步後退，直到後背抵住院牆。那怪物喉嚨中發出幾聲怪叫，數根稜刺彈射出來，箭一般射向容蕭。
千鈞一髮之際，銀光閃過，射向容蕭的稜刺根根斷裂，卻是殷乙趕了過來。她之前在的地方，阻攔她的那些人都躺在地上，看不出死活。
“走！”殷乙一聲喊，喊聲中夾雜了男人的聲音。她挺身揚刀，躍向半空，朝著憤怒嚎叫的怪物面門砍去。
容蕭咬咬牙，抱緊了小穆康，鑽過怪物身邊的空隙奔跑，沒跑幾步，腳忽然被拖住，整個人失去平衡跌倒在地。她用手肘支撐在地上，顧不上身體和手肘的劇痛，去看懷裡的孩子。小穆康自怪物出現時，便聽她的話緊緊閉上了雙眼，這時卻睜得大大地看著她，眼中只有恐懼。
“不怕，不怕。”容蕭湊在他耳邊輕輕低語，回頭去看自己的腳。她的腳踝上緊緊箍著一圈繩索一樣的東西，另一頭連在那怪物身上。那“繩索”碰到的靴子已經腐爛，腳踝部的面板火辣辣地疼痛，還有著面板焦糊的味道傳來。
感覺就好像有什麼東西，透過面板，滲透向了腳骨。
容蕭閉閉眼，喘口氣，抬眼看著又一次躍空揮刀斬向怪物的殷乙。不過就這麼一會兒，殷乙身上的外袍已經爛了，手中的長刀卻光華大盛，幾乎不能目視。她一次次跌落，又一次次揮舞長刀斬向怪物。每落一刀，那怪物身上便有一處撕裂開，腐臭的液體噴湧出來，落在地上嗤嗤作響。
當長刀又一次斬開怪物的身體，怪物終於吼叫一聲，退後幾步，語氣中終於有了幾分懼意：“……妖刀重衛？怎會是你？怎麼會附身凡體……”
殷乙仗刀胸前，冷冷看著怪物開口，聲音已經完全變作了男聲：“憑你這下賤東西，也敢來作祟。那東西如何輪，也到不了你！”言畢，揚刀斬落，幾不可聞的聲音裡，套在容蕭腳踝的那根稜刺從怪物身體斷落，帶出一股腐液。幾乎在稜刺斷落的同時，容蕭腳踝的燒灼感驟然減輕，束縛在腳上的稜刺像是失去生命的藤蔓瞬間枯萎斷裂。容蕭縮回腳，挪動身體，遠遠退開。
而這邊，殷乙眼中磷光更明，手中長刀光華刺目，只是刀鋒氣息，已經攪得四周空氣扭曲，噼啪響聲不停，好似有無數的電子，在看不見的空氣裡撞擊，再撞擊，快要無法束縛而爆裂。
那怪物瑟縮著，眼睛一翻，數根稜刺極速射向殷乙，它自己卻身形一晃，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