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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仄的房間，炙熱無比，充斥著滿屋子的菸酒味，令人無比窒息。
“你個賤人，老子非得打死你！叫你去買瓶酒，囉囉嗦嗦！真是反了！”
醉醺醺的男子，扯下系在腰間的皮帶，追著女人打。
看見女人要跑，隨手抄起旁邊喝空的酒瓶，就往女人頭上砸去。
頓時頭冒金星，女人被打得趴在地上。
隔牆的房間的孩子聽見動靜，膽小地蜷縮在角落不敢出聲。
孩子是個四歲的男孩，母親早就囑咐過，無論聽到什麼動靜，沒叫他出來前不要走出房間。
外面鬧得兇狠，過了好一會，才平靜下來。
男孩就是小時候的陳洛。
在房間裡的陳洛只會哭泣，也只能哭泣，甚至不能大聲哭泣。
否則外面這頭畜生，又會以沒帶好孩子的理由，將怒火發洩在自己和母親身上。
陳洛聽到房門開關的聲音，知道媽媽是終究是妥協了，外出為這頭畜生買新酒。
它還沒有喝夠。
陳洛又憂心起來，因為它向來不會就這樣安分下來。
相反，按照以往經驗，喝得越多，後面便打得越厲害。
“買個酒這麼慢，路上是被哪個野男人勾了魂嗎？”外面又傳進來斥罵聲，“喝完酒再好好教訓你。”
陳洛抽泣著，黑暗的房間不見一絲光亮，淚水混合著汗水，早已溼透了全身。
房間外面，傳進來的是喝酒聲夾雜著打罵聲。
突然，這些聲音戛然而止。
“吱扭”
房門被開啟，透進來一條光縫。各種氣味，卻如同洪水全部湧進來。
陳洛看見媽媽，臉上一條條印跡，血紅紅的。
頭髮雖然能看出梳理過，但明顯能看出被拽掉了一大把。
母親開啟房間的燈光，照得陳洛十分刺眼。
陳洛看著母親蹲了下來，用手輕輕拍著他的背，緩緩安慰著：
“好了好了，沒事了，不用怕了。”
陳洛忍住沒有撒嬌，忍住眼淚，用小嘴輕輕吹氣，然後心疼道：“痛痛飛走。”
母親還是和往常一樣溫柔，只是看向陳洛的眼睛，不知為何總是有所躲避。
母親拿著陳洛的小手，走出了房間：“乖乖出了好多汗啊，去洗香香好不好。”
陳洛小心翼翼地走出房間，生怕看見不想見到的人。
狹窄的客廳一片狼藉，酒瓶，菸蒂到處都是。
那個畜生很稀奇，就在地板上睡著了，旁邊甚至都是嘔吐物。
陳洛鬆了一口氣，喝酒後倒頭就睡的情況很少，大多是大鬧一場，今晚總算是過去了。
母親注意到了陳洛的目光，於是說道：“乖乖是個男子漢了，先自己去洗澡吧。媽媽還要收拾房間了。”
陳洛點頭答應下來，餘光之間瞥見了桌子上的巧克力，包裝十分精美。
這可是更加稀奇了，這被地板上睡覺的這個發現，肯定會捱打的。
用它話來說，“用錢買這種垃圾玩意，還不如給他多買幾瓶酒”。
母親又說：“媽媽今天特意買了巧克力，乖乖洗完澡，獎勵給乖乖吃好不好？”
陳洛聽完，搖了搖頭：“媽媽辛苦了，巧克力給媽媽吃。”
母親聽完，身子抖了一下，緊緊地抱了陳洛一下。
好一會兒，
才鬆開手。
戀戀不捨，目送陳洛去洗澡。
懵懵懂懂的陳洛，選擇遵循母親的命令，獨自前往衛生間洗浴。
只是等他洗香香出來後，母親好像也累了，半趴在桌子上睡得很深很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