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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精將本就五味陳雜的情緒再次放大,冉宇桐重重按下指腹,逐字點過裴書言昨晚發來的微信,恨他長篇大論字字關心,卻又沒有一個字說到點上。
趁腦子裡還有幾分神智在,他撥通了裴書言的電話。
週五晚上總免不了擁堵的交通,裴書言掃過導航裡的一片紅線,煩躁地降下半個車窗。
兩條街,他開了15分鐘,眼看還剩最後一個路口,卡在原地幾厘米幾厘米地挪。
周煜發來的酒吧在一個窄衚衕裡,汽車開不進去。裴書言點開ar全景,分析著到底是臨近購物中心的地下停車場更近,還是停在大路對面那座酒店的車位用時更少。
就在這時,微信冷不防彈出一條橫幅通知。
現下裴書言對任何訊息都格外敏感,他毫無遲疑地點開彈窗,意料之外,竟是冉宇桐的微信電話。
他忙不迭地接通,喚了一句:「桐桐?」
說話的男人音色平穩,扶著藍芽耳機的手卻是抖的。
另一頭背景音嘈亂,裴書言屏息分辨,除了曲調雜響酒杯碰撞之外,無人應聲。
「桐桐,說話。」低柔的語速不自覺變快,裴書言單手打輪開出直行車道,甩開排隊的長龍,毅然向右駛去。
「怎麼了?別嚇我。」裴書言一面覺得周煜盯著不該有事,一面又因不能自控的胡思亂想而心慌。
拐進來的輔路車流稀少,道牙子旁停靠著兩輛倒黴黑色轎車。
車身上明晃晃的罰單裴書言像是看不見,找了個空硬把龐大的賓士g500塞了進去。
「桐桐,再不說話我要報警了。」裴書言連威脅帶蠱惑,下車時周身攜起一股疾風。
「別叫桐桐!」
沉寂許久的聽筒倏然發出聲響,急、怨、惱火、委屈雜糅在一起,像小孩子摔倒了嫌地面討厭,無憑無據卻又理所當然。
裴書言步子快到連自己的呼吸都無法分辨,在瀕臨失聰的狀態下,依稀能聽見另一頭高罵道:「臭壞蛋!」
他喝多了撒酒瘋,他氣急敗壞,他口無遮攔。
可這是他能對裴書言說出的,最狠心的話了。
裴書言像是笑了,他低沉的氣音總是很好聽,每次裴書言這樣笑時,冉宇桐滿肚子的火都被澆了個滅,不知還能怎麼朝他撒。
「是,我是臭壞蛋。」裴書言用力換氣,在顛簸的奔跑裡,儘量讓對方聽得清晰:「但桐桐很好,很聽話,不會亂跑,不會讓我擔心。」
時斷時續的歌聲再次佔據裴書言的耳膜,他身披河沿的漉氣,跨過石橋的殘垣,最後看到大路盡頭的巷底深處,閃著稀薄的微光。
大概還有100米,裴書言就到了。
他重新換上穩健的步伐,竭力在這有限的距離裡調整好呼吸,電話另一端好似跟他有心電感應,隨著氣流趨於和緩,竟也慢慢平靜下來。
「我好像喝醉了。」冉宇桐自顧自嘟囔:「沒有人來接。」
不到半分鐘,裴書言出現在了酒吧門口。
冉宇桐定了定神,隔著玻璃幾番確認來人是誰之後,相信自己是真的喝醉了。
這個人應該在電話裡,不應該在這兒。
他用力抽了下鼻子,貼近話筒重複說道:「沒、沒有人來接。」
周煜站在吧檯前,一隻眼盯著冉宇桐確保他嫂子安危,另一隻眼迎著裴書言避免他哥走過,裴書言再遲來會兒,估計得把周煜害成永久性斜視。
「不是?怎麼來的?車呢?」周煜一邊帶路一邊觀察對方,瞧著很是疑惑,「你不會是……跑來的?」
「沒有,停西濱路緊靠護城河的那條輔路上了,太堵,開不過來。」
「那是違章吧?」這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