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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緊接著便一樣一樣的開始上菜。金世陵掃了眼桌上的菜餚,口中說道:&ldo;師長,我下山前吃過晚飯了,現在不餓。你若有事,就直接說出來好了,我這還急著回家呢!&rdo;
張小山探身在他臉上捏了一把:&ldo;哎呦,會擺譜兒了啊,連頓晚飯都不肯陪我了?&rdo;
金世陵急的一皺眉:&ldo;不是,我都一個多月沒見我二哥了,我得回去瞧瞧他!&rdo;
張小山夾了一筷子菜塞進嘴裡大嚼一陣,嚥下後又喝掉杯中的剩茶,這才挪到金世陵身邊坐了,將手伸進長袍口袋裡好一陣掏摸,終於拿出一張支票擺到金世陵面前:&ldo;小金,這是我的謝禮。五十萬,我是真要拿三十萬去發餉,到我手裡的,至多也就不過二十萬。所以這個數目,你可別嫌少。&rdo;
金世陵拿起支票掃了一眼,隨即掖進胸前的小口袋裡,同時笑道:&ldo;不少了,要不是你提攜,我也去不了趙將軍那裡當差。&rdo;
張小山聽到這裡,忽然抬手摟住他的肩膀,湊近了低聲笑問道:&ldo;你告訴我,你在趙將軍那兒,都當的是什麼差?&rdo;
金世陵的臉上退了笑意,任他摟著,卻不回答。
張小山就勢在他耳邊親了一下:&ldo;那算不得什麼!多少人想這個機會,還不能夠呢!大丈夫能屈能伸,況且這也沒什麼苦的,是吧?&rdo;
金世陵依舊沉默不語的望著桌面。
張小山見狀,覺得他還是看不開,就用力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ldo;傻子,就算你天好看,能好看一輩子?趁著這幾年好時候,你心裡得有個計較!我先前把話也都跟你說盡了,你現在還沉著臉犯什麼彆扭?你想想你去小牛那兒當司機時是什麼樣兒,現在又是什麼樣兒?我告訴你,榮華富貴就在你眼前擺著,是不是你的,就看你的手段本事了!&rdo;
金世陵緩緩的點了一下頭,輕聲答道:&ldo;師長,我知道。&rdo;
&ldo;你知道就好!&rdo;
金世陵扭頭看了張小山一眼:&ldo;我不陪你吃晚飯了,我心裡惦念著家裡呢!&rdo;
張小山笑道:&ldo;你那家裡有什麼?一個二哥,又不是二妹子,有什麼可惦念的!&rdo;
金世陵嘆了口氣:&ldo;我在趙公館快要累死了,你得放我回去早點睡一覺。&rdo;
張小山聽他說的怪可憐的,就不好強留,摟著他又嘁嘁喳喳耳語一陣後,才放他去了。
京華飯店內便有汽車出租,他坐著汽車,又一路趕往北京飯店。
他進房時,已是晚上九十點鐘。溫孝存坐在沙發上,正守著一杯熱茶讀報紙。見他來了,便起身笑了笑:&ldo;今日總算是你肯下凡了!&rdo;
金世陵一邊進房一邊摘下帽子,因沒有合適的地方放置,就隨手扣到了溫孝存的頭上;又見茶几上還有喝剩的半杯殘茶,便端起來一飲而盡,然後才一歪身坐到沙發裡,懶洋洋的向後靠過去:&ldo;你明知道我是真脫不開身,還諷刺我幹什麼!&rdo;
溫孝存也在他身邊坐了:&ldo;我沒想到,你是真給人家當副官去了!不過用丘八二字來形容趙振聲,未免刻薄了一些吧?&rdo;
&ldo;上個月我跟著的那位,的的確確是個丘八!&rdo;
&ldo;張小山,是不是?&rdo;
金世陵坐起身來,扭頭認真的望了他:&ldo;你怎麼什麼都知道?&rdo;
溫孝存笑眯眯的:&ldo;我這種人,如果不能夠眼觀六路、耳聽八方,那還怎麼混下去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