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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薄延抿抿嘴,吼道:“追女孩!”
荊遲和許朝陽在邊上聽得還有些想笑,這種損招恐怕也只有薄延能想得出來。
“長本事了,薄延。”嚴教官手背在身後,厲聲說:“當初你爺爺把你交給我的時候,說你頑劣,讓我不用對你客氣。大一新生就能拿下十項全能,你可是鋒芒畢露大出風頭,現在看來,跟能力無關,你是思想根源有問題,今天回去寫一份檢討來,認識錯誤。”
他說完便轉身離開,卻不想,身後的薄延頓了頓,突然說道:“報告教官,我的思想根源沒有任何問題!”
許朝陽看著嚴教官低沉的臉色,冒了一身冷汗,對荊遲道:“這傢伙,認個錯不就完了嗎,剛什麼剛,跟嚴教官較勁,能有他好果子吃?”
荊遲抱著手肘倚靠在路邊,淡淡道:“肯乖乖認錯,就不是你薄爺了。”
嚴教官重新走回來,冷冷地看著他,一字一頓道:“軍人的血,只能為國家而流。這樣不管不顧任性妄為,你的所作所為,根本配不上你這一身軍裝!”
薄延的眉宇間,擰著一股子執拗的勁兒:“配不上又怎樣。”
“你說什麼?”
他望著嚴教官,嗓音低沉乾啞:“我不會像他們一樣,我的血,永遠只為我愛的人而流,我就算是死,也要死在家人的身邊!”
聽到他的這一席話,嚴教官心臟顫慄著,薄延的父親是他的同學,也是戰友。當初葬禮上,那個孩子穿著孝服站在靈堂前,看著殷紅國旗裹身的父母遺體,他沒有哭,那絕望如死木的眼神,一如此刻十多年後,站在他面前的少年。
他走過來,伸手揪住了薄延的衣領,他想說你的父母是為國犧牲,光榮而壯烈。
可是此刻面對薄延那黑沉沉的眼眸,他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他怎麼能殘忍地告訴一個孩子,你的父母是為了家國大義拋棄你,你要理解他們。
十年前的葬禮上,他無法講出這樣的話,如今依舊不能。
“強詞奪理。”嚴教官只能憋出這四個字,氣悶地說:“做錯事你反而還有道理了,不過追個女孩子,跟我扯到什麼流血犧牲!我告訴你薄延,要是認識不到自己的錯誤,這次暑期拉練,你就不要去了,呆在家裡反省!”
嚴教官大步流星地離開了,許朝陽和荊遲連忙跑過來。
“能把閻王教官氣成這個熊樣,薄延你他媽真是個人才。”許朝陽對他豎起了大拇指。
薄延翻了個白眼,正欲轉身離開,卻又見嚴教官氣呼呼地返回來。
“臭小子,這就想走,沒那麼容易!”
午後日頭正毒,今汐將晾曬在陽臺邊的迷彩外套收了下來,外套被她洗得乾乾淨淨,被太陽曬過,質感稍稍有些硬,散發著陽光的味道。
她將衣服平攤在床上,一點點地捋開。
男孩的衣服寬而長,平平整整地展開幾乎佔了她半張小床,她學著薄延疊衣服的樣子,將這件軍裝一絲不苟地疊好。
雖然沒有疊成豆腐塊的手藝,不過好歹規規矩矩的。
虛掩的房門外傳來敲門聲。
“請進。”
荊遲走了進來,對上鋪的今汐微笑說:“我來取薄延的衣服,這幾天他都沒換洗了,一件衣服穿到底,每天身上都是溼漉漉的。”
今汐沒好氣地哼了聲:“我的絲巾他就不預備還我了?”
“他每天晚上都用那絲巾捂著臉睡覺,別提多噁心了,就那樣,你還敢要回來啊?”
今汐:
惹不起,不要了!
她將疊好的軍裝外套遞給了荊遲:“喏,給他吧,就說我扔垃圾桶裡,讓你撿回來的。”
“明白。”荊遲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