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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站了一會兒,突然猛地轉回身來:“那你陪我去電視臺做專訪怎麼樣?”
姚東京疑惑地蹙眉,就聽他興致勃勃地解釋:“前幾天有個電視臺的記者給我打電話,請求我配合他做個專訪。我剛回國那會兒做了專訪,因此沒什麼興趣。本想拒絕他的,可他後來說他是你的好朋友,叫……哦,對了,叫小k。我就答應了——他叫小k,你認識他麼?”
認識是認識,但不至於到“好朋友”的關係。小k是張慧慧的同學,有點自來熟,人倒是挺熱情的。
姚東京點點頭:“那你就配合下人家唄。”
段西安快步走近,在姚東京面前站定,居高臨下地望著她:“這種專訪很累人,我本身空餘時間也不充裕。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同意的。”
言外之意便是:我配合你朋友做專訪——這種累死人的活,我只要求你陪著一同去。於情於理,你都得滿足我這微不足道的願望吧。
姚東京聽出這層意思,可她實在不願意去。要是這個人是nicolas,或許她便懷著崇拜的心情去了。可這人不僅是nicolas,還是段西安,那就另當別論了。
她為難的樣子看在段西安眼裡,又是令他一陣失落。從宗以文嘴裡聽到沈孫義出軌的事,他興奮得很,甚至以為他和姚東京或許就能這麼成了。可現在看來,那都是他想當然耳。
女人是這世上最堅韌的物種。平素柔情若水,關鍵時刻又能鍥而不捨。一個女人倘若真心,刀山火海都願意陪同。更何況是他那一場小小的專訪。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他可真是倍覺挫敗,甚至不知道這個“努力”的盡頭在哪裡。
這種失落又失意的情緒像蛛網,密佈在他身體每個角落。
他想,他這輩子所感知到的所有怯懦的、落敗的、難堪的感情,都來源於此。他栽在一個女人手裡,彷彿要萬劫不復,卻偏甘之如飴。
難以抽身,更捨不得抽身。
他苦笑著,不發一言。
這難捱的沉默耗盡了姚東京全部的耐心,她心裡煩躁,卻弄不清楚這煩躁緣何而起。於是她跺了跺腳,又用手捋了捋發。這是她焦慮時的小動作。
捋發的手臂抬起,一不留神便敲在桌角,挪開手臂之時,將桌面上的手機帶到了地上。
啪地一聲巨響,像禮炮一般,在靜謐的時空中爆炸。
她更心煩意亂,剛要彎身撿起手機,餘光內便闖入一大片灰影——段西安先她一步彎下腰、蹲下身。他替她撿起了那隻手機,又輕輕擺回桌面。
可他依舊保持下蹲的動作沒有起來。
姚東京一低頭,便撞進了他的眼裡。他單膝跪地,微微仰著頭,一瞬不眨地望著她。
“你曾經告訴我,你很崇拜nicolas,對嗎?”
不等她回答,他繼續說道,“就算是為了現場觀看nicolas的專訪,你也不願意陪我去嗎?”
這次他預留了很長的時間等她的回答,她囁嚅著唇,卻遲遲給不出答案。
他眼裡的光一寸一寸暗淡,就好像他心底的黑一厘一厘地蔓延。
最終,他像敗北的公雞垂下了腦袋:“之前我那麼希望,對你來說我更是段西安而不是什麼nicolas,可現在、此刻、這一瞬間,我又是那麼希望,對你來說我就是nicolas,是讓你願意推遲所有,就為了聽一場演講的nicolas。”
他的頭頂就在她的眼皮子底下,乾淨的發被從窗闖入的微風吹得飄起,像蜉蝣似的。他的難過那麼明顯,遲遲不肯抬頭,也不願起身。
姚東京猛然覺得自己是多麼殘忍,彷彿她是持刀的劊子手。愛與被愛的差距這麼大,段西安只能任她宰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