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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裡有韓謹誠壓抑,焦躁的臉,緊緊握著的拳,抽動壓抑著想要詢問她是否受傷的嘴角,和溫柔安撫的眸光,還有……陳梓慕冷若冰霜,寒氣四溢的臉,和目光始終堅定追隨在蘇若身上的漂亮眸子。
蘇若低頭輕輕苦笑,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在這樣的時刻她還是會第一時間去看陳梓慕,明明是希望陳梓慕不再關心自己的安危,可是在第一時間看到他深深擔憂心疼的眉眼,心裡卻莫名的安心和喜悅。
可是她明知道自己不可以擁有這份喜悅和心安,卻仍然奢望著那個人的關心和在乎,他應該已經知道了自己的骯髒可怕,為什麼還要擺出這副在乎的要命的表情?他應該巴不得現在就殺了自己才對,就像舞會那晚他說得一樣:“我一定會抓住她,親手殺了她。”
可是李言卻沒有看懂她苦笑裡的意思,精壯的手臂反而更加用力的將她按在了樹幹上,蘇若已經有些喘不過氣了,小臉也因為無法順暢的汲取氧氣,憋得通紅,彷彿染了血的白玫瑰一般,可是她的眼裡的鋒芒卻漸漸弱了,甚至連生氣都已不再,只是呆呆的看著遠處的虛無一點,早已失去了反抗的力氣。
所有人都只是眼睜睜的看著蘇若被逼到沒有退路的地步,沒有一人出聲,都像真正看戲的觀眾一般,靜待著下一幕的發生。
就在無數雙眼睛遠距離的注視之下,李言和蘇若的立場在一瞬之間發生了大反轉,一眨眼的時間,李言變成了被壓制在樹幹之上的人,蘇若也就理所當然的變成了主動出擊,扭轉戰局的人。
緊接著,李言嘴角流出了一些不明的晶透液體,在月光之下反射著點點光亮,可是這光亮卻被其他人忽略掉了,之後,他的身體漸漸失去了支撐的力量,慢慢的順著樹幹向下滑去,空氣中只剩下他的衣物和樹皮摩擦而發出的嘶嘶聲,最後一動不動的倒在了蘇若腳邊,再無人色和反應。
蘇若的雙手也隨著李言的倒地,無力的垂在了身側,眸子裡無光無聚,臉色也慢慢變得蒼白,兩行清淚,不受控制的滑落,然後一滴一滴打在了躺在地上的李言的臉旁。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了,在場的所有人都來不及反應,更來不及阻止,就只看見倒地不起的李言,還有終於浮出水面的殺人兇手——蘇若。
韓謹誠此刻已經朝蘇若衝了過去,可他急切腳步卻被周簡凌生生攔住,他的眼裡帶著怒氣,朝周簡凌吼到:“讓開!你給我讓開!”
“韓先生,你過去想要做什麼呢?把這個現行犯就地正法?過去安慰她,告訴她沒事?還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偷樑換柱,然後讓大家相信你才是兇手?”周簡凌沒有在阻攔韓謹誠,可是出口話卻讓韓謹誠的心瞬間冷到了冰點。
是啊,他過去又能怎麼樣?他現在什麼都不能為她做了,他最終還是讓她揹負了最不該揹負的罪名,他真是該死。
一旁的陳梓慕,聽著兩人的對話,想著剛才發生的那不可思議的一幕,腦海中還回蕩著書房裡韓謹誠說的話,一時亂了方寸,可不過一瞬,他便馬上冷靜下來,目光輕快的一掃以受害者家屬出現的三位組織老臣,頓時感覺寒意四起。
周簡凌卻是一臉得逞的笑,遠遠望著三個怒意叢生的老人,眼睛裡的笑意似乎是在表達著:我說到的已經做到了,接下去為你們自己的兒女討公道的事,就由你們自己完成了。
蘇若因為失神,腳下有些踉蹌不穩,等好不容易定下腳步,往後退了幾步,拉開和李言屍體的距離後,她轉身看向這場戲的觀眾們,臉頰還有隱約可見的淚痕,嘴角勾起弧度,可是卻已經不能稱之為笑:“你們也都看到了,人是我殺的,當然不止這一個?還有之前的四個,你們如果想聽具體的過程,我也不介意告訴你們,怎麼樣?是不是該動手了,抓住我,或者……現在殺了我。”
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