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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報仇。”柳元不假思索的回答。
“好。我給你這個機會。”恆娘直接道。
說著手一揮，一面水鏡就出現在了半空中。鏡子裡投射的是千里之外的雲州城柳家。
柳園外夫妻相對而坐，他們的面前是一桌子豐盛的菜餚。可是從兩人的表情上來看，他們誰也不想吃。
“姥爺，今天是重陽節了。已經三年了，你說我們的元兒他到底是死是活啊？”柳夫人哽咽道。
柳園外嘆氣：“哎！我們的兒子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會有事的。大過節的，吃飯吧。”
於是畫面中的柳家夫妻開始吃飯。不時的還能聽見柳夫人的嗚咽和柳園外的嘆息聲。
柳元早已淚流滿面。他想要走過去告訴他的爹孃：他回來了。可是他是鬼，本就碰不到人。且水鏡裡投射的東西本就不是真的，他當然什麼都碰不到。
“嗚嗚。原來直到如今，爹孃都不知我已身死。是孩兒不孝，不能孝敬你們了。嗚嗚。”柳元一個大男人，蹲在地上哭的像個孩子。
恆娘微不可察的嘆了口氣，垂下了目光。好吧，誰叫他今天心情好呢。就再幫柳元一把好了。
“我會想辦法告訴柳原外夫妻，你的屍骨在何處，讓你不至於鋪屍荒野的。”恆娘保證道。
自顧哭了一會兒，柳元好容易冷靜下來。反應過來恆娘說了什麼，連忙感激的道：
“多謝夫人幫忙。夫人的大恩大德，柳元來世定當相報。”
恆娘“噗嗤”一聲笑了：“呵。這倒不必了。我是生意人，不做虧本買賣的。柳公子和我的賬已經結清了。現在你可以去報仇了。
“”不過公子要記住，仇恨很容易讓你變成厲鬼。如果你在報完仇之後，沒有按照我們的約定自己去投胎，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恆娘又提醒柳元。
柳元一愣，隨後露出釋然的笑容：“不會的。我已經明白對我最重要的是什麼了。我去找崔朗不是想要他死，只是想要問一問他可曾後悔。”
恆娘不置可否，反正她已經提醒過柳元了。
柳元又感謝了一番恆娘。走之前，他看著桌上自己沒吃完的那碟重陽糕欲言又止：“我、我可以把這一碟重陽糕帶走嗎？小時候每年重陽節我娘都會給我做重陽糕吃。我……”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恆娘，不知道如何說下去。
恆娘一如既往的善解人意。“這重陽糕就是給人吃的，柳公子喜歡儘管拿去就是了。”
最後柳元捧著那碟子重陽糕千恩萬謝的走了。
柳元一走，青泥就不滿的抱怨：“不給錢就算了，吃了還要拿。恆娘你也真是的。”
恆娘笑而不語。
等吃過了晚飯，柳先生問恆娘：“你不阻止柳元報仇嗎？”
恆娘轉頭看他：“你覺得，我像是會阻止的人嗎？”
柳先生搖頭？“我以為你拜了這麼多年的佛，會阻止他呢。”
恆娘笑著：“這說明先生還不夠了解我。”
是的，恆娘是不會阻止柳元的。佛家講求來世今生，犯了錯的人死後去了地府確實會受到懲罰。但被他們傷害了的人卻不會因此少半分痛苦。是以恆娘雖然信佛，但只限於邵青的事，其他的事情他不是不信，她只是不需要。佛家的那一套對她來說還是太溫和了。而且恆娘從來不會左右別人的決定，不是嗎？
“你們聽說沒有？剛剛高中的探花郎崔朗，最近好像見鬼了。”
“真的假的？堂堂天子腳下，哪有什麼鬼。” “你還別不信，這事兒還就是真的。你知道的吧，崔公子被戶部尚書看上了，想招他做女婿。所以崔公子最近一直住在戶部尚書家。我姐夫不就在戶部尚書家做事嗎。這是他親口告訴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