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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待的。這可勞費爺破費了。”
費保定說:“北京城裡的府宅我都走遍了。有那麼幾家,不知老爺做了多大的官,門難進,臉難看,倒像是去扒他家房子似的。像張大爺這樣通情達理的,卻真不多。”
華安安心想,像費保定這樣經常出入官宦府宅,不知要給這些門子塞多少錢?推薦我和穆尚書下棋,才掙五兩賞銀。他倒先破費了三兩多,這人對我真夠意思。這就是普泰說的緣分吶。
門子和費保定東拉西扯,淨說些京城裡達官貴人家的閒事。華安安聽的無趣,忽然覺著肚子餓了。現在已經到了廟裡的下午飯時間。他從懷裡掏出和尚給的兩個窩頭,正想撕開紙包,費保定一看,臉色都變了,急忙使眼色,讓他藏起來別吃。
華安安非常窘迫,他知道費保定在府宅裡很注重形象。像他這樣走門入戶,全靠臉面混日子的人,最怕被人小瞧。哪怕背後吃一肚子糠,也要維持表面的光鮮。費保定一定是在穆尚書跟前吹噓自己是什麼高人。而高人卻在門房裡吃黑麵窩頭,確實不給他撐門面。華安安趕緊把窩頭藏起來。
過了一會,街上傳來鑼聲。
門子跳起來說:“老爺回府了。”他急步跑出門房,把兩扇銅釘朱漆大門完全敞開。
費保定放下茶杯,拉著華安安跑出大門,跪在地下,迎候穆尚書的的車駕。華安安心裡委屈極了,暗暗罵道:“臭規矩多。”但一想到五兩銀子,也就氣餒了。
八抬大轎在門前的方磚地上停下,穆尚書官衣官帽官靴,緩緩從轎裡走出來。他大約六十歲年紀,面貌清癯,雙目炯炯,眉宇間有一種凜然不可冒犯的威勢。黑白雜間的辮子一直垂在袍服下面。
僕人們簇擁著穆尚書走上臺階。費保定朗聲說:“小民費康給老爺請安。”
穆尚書一擺手,說:“起來吧。”
費保定從地上爬起來,弓著腰說:“日前老爺說弈棋取樂,我把下棋的給您帶來了。”
穆尚書瞥了一眼費保定身後的華安安,吩咐管家:“帶他們去小花廳等著,不可怠慢。”
等穆尚書一眾人進了府裡,管家一招手,說:“老費,你是熟人了,不用我伺候吧?”
費保定呵呵一笑,說:“費某敢勞您大駕?”
管家領著兩人走到巷裡,從穆府一個旁門進了院子。七繞八拐,來到一個清靜小院。院中間是一池荷花,幾根修竹。荷花已經枯敗,池裡結了一層冰。只有竹子上還掛著幾條黃葉子。
管家推開一間雅室的門,請兩人進去坐等,自己招呼僕人送熱茶過來。
華安安看房間裡的擺設極為精緻。一個月亮窗下面是書案,擺放著文房四寶和銅香爐。旁邊高高矮矮几個大花瓶,插著畫軸和孔雀翎。沿牆是一個古香古色的大書櫃,分門別類擺放著經史子集。房間當中是一張小四方桌,大理石的桌面。上面放著棋具和一本攤開的棋譜。圍著棋桌有幾個杌子,散亂放著。毫無疑問,這是穆尚書專門下棋的地方,非常雅緻,一塵不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