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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晏清只覺得心口的堅冰將要被這人徹底融化了,怎麼有人會這樣矛盾,一面花心多情,卻在追求他的時候認真堅持。一面懶惰閒散,膽小怕事,一面又敢於為他下廚、小聲關心。
他生平第一次想要在一個人面前卸下面具,好好的索求一個溫暖的、沒有勾心鬥角的懷抱。
巫晏清靠近謝慈,輕輕攬住,他能感覺到謝慈嚇得一抖,但還是忍住了。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帶著刻意的示弱:「很疼,特別疼,太醫治不好。」
「阿慈,你別怕我。」
謝慈咬了咬唇,並沒有說話,好一會兒只是輕輕拍了拍巫晏清的肩膀。
謝慈說草包也並不全然蠢得無可救藥,若說對巫晏清這副示弱的模樣心軟自然是有的,但更多的、讓他敢於大著膽子這樣說的,是為他自己、獄中的父親、前途未卜的弟弟和時刻惦記的沈棠之。
他當然不敢惹怒皇帝,甚至會嘗試著與對方虛與委蛇。
第92章 第三隻備胎26
「陛下此番是何意?」
說話的人一身墨藍官袍, 分明腰身是半躬著,一雙冷沉的眼中卻蘊著鋒銳難當的戾氣。
明德殿內的香薰有些濃了,侍從輕手輕腳地走過, 小心地熄滅,重新換了根稍淡的燒香。
御案上穿著明黃龍袍的男人手中的硃筆微頓, 冷淡的面上不含一分情緒地掃了眼謝池,也並未叫人平身,他慢條斯理的放下硃筆, 好一會兒才慢聲道:「謝卿此番是來責問朕?」
謝池手指握地極緊, 他的嗓音十分低沉, 壓抑著幾分難言的情緒:「臣不敢, 只是陛下此前先是應下臣的請求, 之後卻將臣兄接入皇宮伴駕,如今宮中傳聞紛紛, 竟是言臣兄已侍奉過陛下, 將要入宮為妃。」
「臣前來是想詢問陛下, 此事當真?」
座上的新帝聽聞對方一番話,玉雕砌成似的面上依舊是平淡如水, 甚至隱隱有幾分似笑非笑的意味,那深黑的眼恍似一灘久不見天日的腐朽淤泥,叫人捉摸不透。
「謝卿, 這番話蕭將軍前日方才問過朕,你可知朕如何答他的?」
謝池猛地抬首, 眼皮輕顫,明德殿內的香味散去不少, 只餘下清明心智的淺淡薄荷草藥香氣, 分明是叫人舒緩的, 但他雙手中沁出些許汗意。
他抬首看座上的衣冠楚然的新帝,那雙從來冰冷沉鬱的眼中彷彿能具現出佔有與囚籠來,謝池看得清楚,這位陛下分明是對他兄長早有所圖。
皇室向來心機深沉,巫晏清此番模樣分明對他兄長勢在必得,想必心思早便生出了,可恨他演技高超,慣來會拿捏人心,竟耍的他與蕭崇二人團團轉。
謝池咬緊牙關,口中滲出幾分腥氣來,偏生他只能忍著,啞聲道:「臣冒犯了,請陛下責罰。」
聰明人之間本就不需要把一切的事情都攤開說,皇帝高高在上的黑眸露出幾分滿意的神色,冰冷的聲音竟也好似緩和下幾分,像是家常一般的對謝池道:「謝卿一直都極得朕心,大理寺程序喜人,相信不過多日,令父便能洗脫嫌疑,重回侯府。」
謝池垂著頭,眼瞼陰陰發紅,任由額前的髮絲遮擋住黑瞳中的森然,他一字一頓道:「借陛下吉言。」
一切都再明顯不過,這位陛下便是要讓他有苦難言,用謝侯府和謝侯爺壓他。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巫晏清初雪似的唇彎起幾分,語氣愈發溫和:「謝卿不必多慮,阿慈從前便心悅朕,如今自然是心甘情願,不消幾日,朕便會祭告天地,封他為貴妃。謝卿是他親弟,見兄長有如此好的歸宿,應當為他高興才是。」
謝池好半晌才像是從沙啞的喉口擠處一行字:「陛下所言極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