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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後陷入了無邊的黑暗中。
暗色空間照入的白光映照出一切事物原本的影子。
從何而來的遊魂要歸回何處。
謝慈再次睜開眼是在一個天氣明朗的清晨。
灼熱的玫瑰盛開在病房中冰藍花紋的花瓶中,稍冷的空氣透過視窗的縫隙鑽了進來, 帶了一切生機勃勃的氣息。
青年的長髮散在潔白的枕頭上, 他面色蒼白, 竟與紙張無疑,只有唇尖透著一絲絲淺淡的肉桂色,是脆弱無力的、躺在床榻上任人擺弄的長髮美人。
謝慈不動聲色的看了一圈四周,在聽到門口傳來腳步聲時,下意識的垂下眼角,進入他此時該有的角色狀態。
對待工作,他真的算是愛崗敬業。
來人腳步微頓,謝慈心頭跳了一瞬,抬眼看了上去。
像是撞入幽深的清水湖。
是齊景澄。
謝慈的眼神一瞬間變得極為厭惡,遠山似的眉慢慢皺了起來,彷彿看到齊景澄就像是碰到什麼瘟病一般。
可男人卻只是微笑,一雙深色的眼中泛起脆弱的蛛網似的紅,他啞著嗓子說:「阿慈,我回來了。」
謝慈渾身一僵,他的手顫抖著擰緊了被角,好一會兒,深吸了一口氣才啞聲道:「你到底還要裝到什麼時候·······」
齊景澄沒說話,只是慢慢坐到謝慈的床邊,像從前無數個日日夜夜。
男人深吸了一口氣,嗓音中甚至還有幾分說不出來的顫音:「小阿慈,小橘子回來了。」
謝慈猛地抬眸,眼神中有些不可置信。
他其實猜到了幾分,自己真正的丈夫齊景澄,可能就是小橘子。
他們在孤兒院交換過一塊月牙形的石子,在那本相簿的末尾處,謝慈看到過那塊月牙形石頭的照片。
這件事是那個冒牌貨絕對不可能知道的事情,謝慈甚至沒有同任何人提起過。
可他太怕了,就怕眼前的丈夫只是一道虛影,就怕萬一,萬一那個怪物有什麼古怪的本領,從別處獲得了丈夫的記憶,又來哄騙他。
於是他不敢應、不敢期待、不敢多想。
齊景澄卻輕輕握住了他冰冷如魚的手腕,對方細心的將他微微握起的指節舒展開,十指相扣。
熟悉、溫柔到無法用語言描述的程度。
謝慈卻看也不敢看他,喉頭宛若被一團棉花堵塞住了一般,眼角有透明的水痕劃過。
齊景澄的表情太溫柔了,男人幫他攏了攏耳側的碎發,隨後退後一些,笑笑說:「這樣好多了,我們阿慈一直都這麼好看。」
謝慈卻一瞬間淚如潮湧。
這是丈夫在他們相愛一週年時,坐在水畔的月亮旁這樣對他說的話。
長發的青年淚眼朦朧的看著丈夫,像是看著自己在這個世界上唯一可以依靠的人,他的聲音有些軟而輕的顫,宛若順著水波流蕩的桃花:「景澄,真的是你嗎?」
「你怎麼才回來?你為什麼才回來?我很怕,景澄,你不知道我前段時間,我以為他是你、我以為他是你,我差點和他、、我·······」
謝慈的情緒一瞬間變得有些激動,眉目中的自厭叫人心疼。
齊景澄輕輕攬住他的胳膊,他安撫似的吻吻青年的唇,隨後是臉頰,珍惜愛重無比。
他輕聲說:「沒事的阿慈,阿慈喜歡不是一直都只是我嗎?」
謝慈點頭,輕輕噎了一下,眼睛微睜,渾圓的淚水便順著眼瞼滾落下來。
齊景澄紅著眼睛笑了,手指輕輕擦拭過青年的淚水:「你沒有背叛我啊,就算隔著無數的時間和距離,我們也還是隻愛著對方不是嗎?」
謝慈輕輕彎了彎指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