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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爾得到謝慈的一句感謝,薛至簡直就像一隻無頭蒼蠅,樂的沒了邊。
謝慈不讓他來找自己,只有自己需要的時候會找他;謝慈不讓他查探自己的住處、也不對外公佈兩方合作的訊息,薛至也當真全都答應了下來,認真的就差拿支筆記錄下來,說對方是舔·狗都不顯得誇張。
工作這邊進行的順利,生活上謝慈近幾日卻愈發顯得憔悴。
噩夢夜夜如期而至,並且有愈演愈烈的傾向。
謝慈無法控制夢中那種絕望的、透不過氣的崩潰,周遙山愈發清晰的身影本身就像是一場噩夢,謝慈能感受到夢中的自己宛如一條被悶死在塑膠袋中的活魚,掙扎不開,窒息而亡。
夏日的悶雷在夜半響起,簌簌的雨聲砸在水泥地上,謝慈再次驚醒過來。
暖橙色的壁燈像靜靜燃著的燭火,幽幽的充斥著滿片空間。
謝慈的白眼球上渾然粘著紅色的血色,瞳距微縮,白潤的額頭上滿是冷汗,整個人有種丟了魂一般的冷喪感。
「咚咚咚。」
窗外的雨聲混雜著沉悶的敲門聲,在黑沉的夜半顯得格外古怪。
謝慈毫無反應,他的手指緊緊攥著被褥,頭垂著,黑色的碎發散在斯文漂亮的眉眼處。他像一位即將被吊·死的朝聖者。
門外的男人低沉著嗓子,應該是有些焦急:「小慈,怎麼了?」
周遙山問了好幾聲都沒有得到反應,他擔心謝慈的幽閉恐懼症發作,最後一次道:「小慈,我推門進來了。」
沉悶的開門聲響起,謝慈黑色的眼這才轉動了一下,他冷白的指幾乎泛青,有種恍然的恨意交錯在心口。
周遙山有些小心地走到青年身邊,他甚至不敢大聲說話,生怕哪裡驚擾、刺激了青年。
這樣的謝慈與平日冷靜精明的模樣出入極大,青年此時像是即將破碎的鏡子,帶著四分五裂的命運與美感。
周遙山很輕易的軟下聲來,他湊在謝慈面前,輕聲地安撫著,就差沒抱著青年在懷裡哄。
謝慈深黑的眼慢慢動了一下,像是正在看著周遙山、卻又好像誰也沒看。
他青白的手指動了動,忽的一巴掌狠狠地打在男人靠近的右臉。
猝不及防,周遙山順著極大的慣性被打得垂下頭,那雙黑色的眸中甚至還帶著幾分對青年未散去的心疼。
周遙山沒被人打過臉,或者說,打過他臉的人都死絕了。
謝慈是第一個。
可週遙山非但沒生氣,甚至他依舊湊上前來,低聲問著謝慈:「小慈,怎麼了,又做噩夢了?」
謝慈面無表情的看著他,黑眸有些渙散,好似分不清現實與虛幻一般。
此時的謝慈不再是那個成熟而斯文的青年,倒像是幾年前那個被逼得毫無退路的可憐孩子。
他不像是恢復了記憶,更像是簡簡單單地被夢魘住了。
謝慈臉色有些蒼白,他死死盯著周遙山,伸手再次將對方的臉打得歪了過去。
謝慈的力氣很大,不是那種輕飄飄的,更像是一道鞭子被使盡力抽到周遙山的臉上一般。
周遙山蹙眉,他舔了舔·破裂的唇·口,既沒有不滿、也沒有生氣,只是放縱、甚至寬容的看著青年,低聲問:「小慈記起來了?」
謝慈並沒有回答他,只是又打了他幾巴掌。
比起機械的動作,這更像是某種壓抑後某種本性的發洩。
周遙山的臉側臉被扇的紅了起來,可他依舊沒有制止,他對謝慈說:「解氣嗎?」
謝慈的回答依舊是一個巴掌。
好半天青年的動作才停下了下來,他的指尖甚至都被打得紅了。
他說:「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