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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快步過去幾個人影,一樣去所屬的班級上晚課。方重行往外掃了一眼,將注意力著重集中在耳中樂聲,拈起桌上的舊魔方放在手心摩挲。
ipod螢幕有顯示播放列表,目前是夢河,下一首是死火,再往後,野駒子,軟紅沼,流亡地,等等,都是兩三字。
夢河為純音樂,空曠靜謐中含著什麼金屬碰撞的回聲,一圈圈蕩漾開,耳朵似乎被軟滑的綢緞包裹,沉浸其中有些昏昏欲睡的勁頭。
一首首播放下來,所用樂器的音色不能全部分辨出,但方重行輕而易舉找出曲子的共通之處。一段輕緩的旋律背後往往無縫接入激烈鼓點,或兩者顛倒,鍾憫好像極偏愛這種令人始料未及的反差性表達。但並不會讓人覺得它們是突兀割裂的獨立體,渾然天成到做出任何改動堪稱無上之罪。
魔方早已被把玩得抓摸不住,方重行放下它,接著從桌上摸了只筆。不知多長時間未合筆帽,在草稿紙上畫兩下才寫出字跡,而後,他翻開理綜大全科模擬試卷開始勾題。
外頭靜悄悄的,這間自習室只有落筆的沙沙聲。他兩耳不聞,在為期兩小時的等待中完成全本理綜模擬卷基礎題的審閱,以及,耗盡ipod的餘下電量。
合上筆帽後,方重行把耳機摘掉,按照原樣把罷工的ipod歸位,連帶一張整理乾淨的課桌一併還給鍾憫,同時自覺要來一塊黑麥吐司的報酬。
不過剛剛擦乾淨手指,就見要等的人出現在門口。鍾憫扒在門框上露出半個身子,聽起來蠻開心:「我下課啦!」
他背後的小喬眉飛色舞得如出一轍:「我也下課啦!」
他們倆一前一後往這邊走,鍾憫低頭看眼煥然一新的桌面,小聲「哇」了下,誇張地驚嘆:「田螺小方!」
方重行早已對鍾憫突發奇想給自己取綽號的行為習以為常並全盤接受,他指指書箱上攤開的模擬卷:「這些題你有空的話可以做一做,雖然不太清楚藝考生的文化課要求高不高,但勝算大一些總歸不會錯。還有,記得充電。」
然後他問:「我們現在走嗎?」
「走什麼走啊!」小喬嚷嚷的分貝比外頭聲音還大,「給小毛劃重點不給小喬劃,真偏心眼兒!」
「因為不瞭解你的薄弱點在哪裡,」方重行語氣溫和,「如果你需要幫助的話也可以找我。」
小喬故意抓他錯處:「聽聽你這話,什麼叫也啊?」
陸陸續續有其他同學進自習室,聞言好奇地往教室這一角看。鍾憫輕飄飄推了喬與祁後背一把,半開玩笑半認真的:「不要逗他。」
他隨即轉過頭跟方重行講:「走啦。」
小喬笑嘻嘻地拖長聲音:「噢——」
出了自習室又等他們去老師辦公室拿手機,下樓抵達機構大門是十點十幾分。周圍蒼蠅小館早已擠滿學生,粉麵店門口的大鍋熱氣騰騰。方重行常年浮於雲端,甚少在意這般熱鬧的夜,忍不住多看幾眼。
鍾憫輕輕碰他胳膊,沖鍋氣揚揚下巴,問:「餓不餓?要不要一起吃個夜宵?」
時間稍晚,方重行便說不用,不太餓。
「可是好久沒有一起吃過飯了誒。」鍾憫似乎感覺特別遺憾,眼角眉梢都耷拉。
「你別看這家其貌不揚,味道真挺不錯的,」見方重行猶豫,小喬迅速接嘴,「我們倆之前總來,不過現在敬姐讓我們減重呢,晚上就啃黑麥麵包,那是人吃的玩意兒嗎?」
方重行和鍾憫一起搖頭。
小喬大笑,一手拉一隻胳膊:「去他的減重吧!為了鳴謝菩薩的餅乾,我來請客!走!」
小店不大,一間門面,普通的紅色門頭。熙熙攘攘擠得全是藝豐的學生,彼此對著擠眉弄眼,比手指,「噓」、「噓」著:互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