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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個扎雙馬尾的娃娃臉注意到來自旁邊陌生人的和煦目光,打量他一眼又一眼,好奇地問:「哥哥,你為什麼一個人坐在那裡呀?你要和我們一起玩兒嗎?」
其他女孩也紛紛抬起臉來看他。
她們的面前還是一盤散沙,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拼成想像中的城堡。
「哥哥很笨,哥哥不會,」方重行沖她們微笑,「你們玩兒吧,我在一邊給你們加油。」幾個女孩捂著嘴嘻嘻偷笑:「這麼簡單都不會,是好笨哦。」
娃娃臉沒有和她們一起笑,歪著頭看了看:「那你可以盪鞦韆呀,別人想搶鞦韆都搶不到呢。」方重行緩緩垂下腦袋,小聲說:「……沒有力呀。」
娃娃臉的小嘴撇了撇,終於贊同夥伴的評價:「哥哥真的好笨。」
話音剛落,忽然後背被人用手推了下,鞦韆繩慢悠悠繞個圈,停住,和水波紋一樣晃晃蕩盪。許久未聞的聲音在頭頂炸開:「半個月不見,你怎麼還學會逃課了?」方重行猛然抬頭,入眼是那張熟悉的臉。
他頭髮長得很快,可能是漂之後又染,發色重新恢復成原生模樣,好像沒有經過一場強迫染黑的過程。訓練強度應該挺大,因為臉頰較之前瘦些,不過線條依舊流暢,本就優越的骨相顯得尤其突出。
鍾憫抓著鞦韆繩有一搭沒一搭地搖,方重行便有一下沒一下隨之晃。
「沒逃課,」他把腿往上收一些,任由鍾憫動作,「邱老師讓我回來休息休息。」「吹風後遺症這麼大嗎?原來你是林黛玉啊方好好!」前後搖晃的弧度越來越大,方重行不由抓緊了鞦韆繩。
「不是!」他否認,「我就是……感覺有些累,也不知道怎麼解決這個問題,反正,不太對勁。」鞦韆輕微地震動,方重行聽見悶悶的笑聲從身後的胸膛傳出來。
他問:「你笑什麼?」
鍾憫似是覺得此話題特別好笑,因此緩了好幾秒才開口:「好奇怪哦,為什麼你會認為『疲憊是個需要解決的問題呢?」「你累了就休息,心情不好就做些能讓自己開心起來的事情唄,」他頓了頓,「你不會………不知道該怎麼放鬆吧?」
方重行說不出話來。
什麼是放鬆?從小到大他的課外時間被各種補習班和興趣班填滿,主科,程式設計,馬術,鋼琴,口語,圍棋,游泳,陀螺一樣連軸轉,做完一項還有下一項,永遠都有待做事項,完美復刻母親的童年。
switch還是梁奉—買的,方重行平時很少碰,除了周洲來蹭飯時偶爾玩一玩,大部分時間都是放在櫃子裡被遺忘。正常十七八歲的少年人感興趣的東西他無心瞭解,要是實在沒事可做,他就找本書來看。
做的都是對自己有益的事情,單純的放鬆,確實沒有體驗過。
他不說話的反應已經說明瞭一切,鍾憫又在笑了,模仿小女孩們的口吻,冷不丁的:「連這種簡單的事都不會,哥哥是好笨哦。
「你叫我什麼哥哥。」方重行的笑還停在噪子裡,鍾憫突然大力推他一把,鞦韆一下子盪起來。
「明天你還有假嗎?」
方重行感受著拂面而過的風,說:「有。」
鞦韆前前後後,他斷斷續續經過鍾憫時而近時而遠的臉。
鍾憫的聲音也模糊又清晰:「那和我一起出去咯。」
「你也請假了嗎?」方重行看一眼腕錶,「四點四十,這個時間你不是應該在機構上課嗎?為什麼會在這裡?」
「我半路出家,需要加急訓練,找學校請了長假,今天起就不去學校啦,藝考結束才回去,」鍾憫繼續往鞦韆施加力,「在天台上看見你搶了我的鞦韆,過來轟你走啊。」
方重行把腿放下來當剎車用,鞦韆堪堪停住:「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