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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斷門從滑軌處滑開一條窄窄的縫隙,密封條一開,廚房裡嗆人的油煙就透過門縫爭先恐後地湧了出來,裴佑猝不及防間被嗆了個正著,差點以為廚房著火了。
但好在開門之後空氣流通的速度也快了起來,那些嗆人的油煙味很快散去不少,連帶著廚房裡的情況也變得清晰起來。
正對著隔斷門的廚房側窗窗戶大開,濃鬱的煙霧正在順著大開的視窗往外呼呼地灌,大開的隔斷門跟側窗之間形成了穿堂風,很快就把滿屋的油煙抽了出去,只留下一點明顯的焦糊香味兒。
廚房裡的兩口鍋一口躺在水池裡,一口還留在灶臺上,爐灶上的火已經熄了,但餘溫還是相當冥想,焦糊髮油的蔬菜鋪在鍋底,還能勉勉強強辨認出一點圓白菜的模樣。
「案發現場」的情況如此明晰,裴佑環視了一圈,心裡已經大致還原出了整個情況。
他居然還真的在家「主內」起來了,裴佑想,可惜周青柏沒這個天賦,「主」得有點讓人無奈。
怪不得周青柏沒回他訊息,合著在忙著「毀屍滅跡」呢。
廚房裡一片狼藉,但裴佑卻並不覺得煩躁,他四下看了一圈,忍不住勾了勾唇角,甚至有點想笑。
怪不得他一回來周青柏就拉著他不放,裴佑想。他原本還覺得周青柏是習慣作妖,結果現在看來,他純粹就是想轉移他的注意力,省得他發現廚房裡的情況。
周青柏調酒的時候手既穩又巧,時機把控精準至極,卻沒想到是個廚房殺手。裴佑忍不住抿著唇笑了笑,心說這還挺有反差的。
他和裝滿廚餘垃圾的垃圾桶面面相覷了一陣子,穿堂風從廚房橫貫而過,終於把原本雲山霧罩的廚房恢復了本來面目。
周青柏甩完鍋之後自己也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忍不住乾咳一聲,磨磨蹭蹭地挪進了屋。
「……我就說讓你先選別的。」周青柏含糊不清地說:「我本來已經叫了外賣彌補的,但是這時候是接單高峰期,騎手送貨延遲了。」
裴佑上了一天班回來,周青柏本來想給他個驚喜,沒想到喜沒給成,驚倒是層出不迭。周青柏自己也覺得心虛,連帶著心情低落下來,走上前摟住裴佑的腰,微微用力,想把他帶出廚房。
「對不起。」周青柏誠懇認錯道:「先出去等會兒吧,一會兒吃完了外賣我來收拾。」
裴佑還站在垃圾桶前,沒有如他所願被拉出門,而是偏頭看了看他,問道:「怎麼想起來做飯了?」
「你上一天班,總不能晚上回來還得管我吧。」周青柏眼神飄了飄,底氣不足地說:「我做飯不是應該的嗎。」
周青柏確實怕苦怕累怕麻煩,可從下定決心跟裴佑在一起那天開始,他就從來沒打算把維護家庭的責任全丟給裴佑。
停職這件事或多或少影響到了他一點,但他只模模糊糊間察覺到自己似乎正站在一個人生重要的轉折路口,卻不知路口的左右各自通向什麼地方。
他有心想要改變,但青山卻是個不確定的因素——周青柏進不知道何時能進,退也暫時沒下定決心。他就像個拿著求職簡歷在秋招市場上來回穿梭的畢業生,在第一目標公司沒有答覆他是否入職之前,就連投下一份簡歷都得再三權衡。
這種隱約的不確定感到底對映到了他對家庭的責任感上,以至於周青柏難得地主動開始涉獵自己並不擅長、也並不感興趣的領域。
——只可惜他失敗了。
周青柏心大,難得有這麼挫敗的時候,他嘆了口氣,語氣裡夾雜了一點不易察覺的委屈。
「算了,這種失敗品就別看了。」周青柏說:「我叫了本幫菜的外賣,再過一會兒就能送到,我們——」
「不是失敗品。」裴佑神色自若地伸出手,從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