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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每這種時候,就會覺得自己的三魂六魄都不歸自己管,血液奔湧叫囂,周身像處於漆黑幽深的漩渦中心,隨時可能入了魔障。
延和帝終於抬起頭看向他,自嘲一笑:&ldo;果然是同樣的症狀。你都怎麼熬過去?&rdo;
葉鳳歌心疼地看了傅凜一眼。
當初老太君之所以輾轉託人找到妙逢時,正是因為傅凜險些喪命在母親手中後,就時常會毫無預警地表現出對周圍所有人全無差別的攻擊之舉。
只是那時他還小,因寒症纏身導致比同齡孩子都長得慢,又常年臥病在床虛弱至極,才未釀成什麼慘烈後果。
&ldo;早幾年是自己關到櫃子裡,&rdo;傅凜垂眸看著桌面,輕聲道,&ldo;後來長高了,櫃子關不下,就在書樓頂層闢了一間小屋子。&rdo;
窗戶全被黑布黑紙封死,沒有光。
延和帝最終還是開啟了那個小酒罈子。
她是一國之君,沒法像傅凜那樣隨時將自己關起來與世隔絕,很多時候只能靠喝酒這法子來熬。
她很早就被立為儲君,身邊自少不了人隨時暗示明喻地提醒她,身為帝王務必要剋制自己的心性,否則天子一怒,伏屍百萬。
於是當她開始察覺到自己有時會瀕臨失控後,便只好拿酒將自己往死裡灌,醉到舌不能言手不能動,便不容易捅出什麼簍子。
長此以往,酗酒就成了不可避免的惡習。
約莫喝了小半罈子後,酒意上頭的延和帝顯然整個人都鬆弛了,連&ldo;朕&rdo;都不稱了。
&ldo;我就奇了怪了!一樣的方子,妙大夫明明說他服藥到第三年時發作的次數就減少許多,&rdo;她指著傅凜,對葉鳳歌道,&ldo;我這服藥都快四年了,沒覺得好轉啊。&rdo;
葉鳳歌心情複雜地瞥了一眼被她抱在懷裡的酒罈子。
&ldo;服用那方子期間不能喝酒,我師父沒告訴陛下?或者沒派侍藥弟子在旁監督?&rdo;
酒意微醺的延和帝怔了怔,神情莫名尷尬。
傅凜噙笑望向葉鳳歌:&ldo;便是有,怕也不敢像你那樣去攔著。&rdo;
當那罈子酒見了底,延和帝也像是徹底換了個人似的。
&ldo;你們知道我父皇有多奇怪嗎?&rdo;她站起身,一腳踏在石凳上,身形晃了晃,&ldo;我被立為儲君那年,站直了還沒龍椅高!別說旁人不服、大皇兄不忿,我自個兒都覺得荒唐!&rdo;
葉鳳歌輕咳一聲,將頭扭向一邊。
這種皇家秘辛,實在不是她該聽的啊。
傅凜倒是聽得津津有味,竟還順手拿了顆果子剝起皮來:&ldo;他為何非選你不可?&rdo;
&ldo;他說世家坐大,早已將國政民生攪得一團亂,若再任由局勢這樣朽敗下去,我大縉就得到頭了,&rdo;延和帝重重一拍桌,怒道,&ldo;你們說他奇怪不奇怪?自己做不到的事,就丟給我一個五歲的小孩兒!&rdo;
世家的積弊已累數百年,當真是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先帝意識到這個問題必須解決,卻又無力與世家勢力正面相持,便將這口沉重黑鍋甩給了年幼的女兒。
&ldo;他臨終前我哭得呀,就問他,&rdo;延和帝以手背揉了揉鼻尖,委屈得很,&ldo;我就問他,這事讓大皇兄去做不行麼?你們猜他怎麼說?&rdo;
傅凜將一瓣果肉送到葉鳳歌唇畔:&ldo;怎麼說?&rdo;
醉醺醺的皇帝陛下和她的&ldo;病友&rdo;傅五公子有問有答,場面和諧融洽,條理清晰明白,葉鳳歌哭笑不得地翻了個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