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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郗翰之卻是沉吟片刻,搖頭道:「她當是不會碰那酒的。暫不必教她知曉,只命人看著,若她要飲那酒再告訴她。」
若他未意會錯,她當是對天子並無情意,尤其後來又知曉了當年崔大司馬之死的幕後黑手乃是太后,她更不會再願碰那酒才是。
而眼下,她似是已認定自己因體寒之症而難孕
他將捏在手中的縑帛丟至一盤的火盆中,望著灰燼間忽明忽滅的火星,眼中閃過異色。
劉澍恩不知他如何盤算,只領命下去。
……
刺史府中,阿綺自郗翰之離去後,便又回復了往日的習慣,用過朝食後,與婢子們一同在院中散步說話,看一會兒書。
到晌午十分,卻聽僕從道:「夫人,谷郎君來了。」
谷郎君說的便是穀梁,阿綺忙將人喚進來,屏退左右,問:「足下今日來,可是建康有訊息傳來?」
算來自當日離開建康至今,已近一年,當已有幾分眉目了。
穀梁點頭,拱手道:「夫人猜得不錯,今日一早,的確有信來了。」
說罷,自袖中取出以火漆密封的信筒奉上,又道:「僕先前留在建康的手下,本在同泰寺附近民居暫居,然近三月未有進展,其中一個便自入寺中,剃度出家,如今雖只做了小小知客僧,到底比先前更近了些,加上用了些心,這便有了訊息。」
阿綺接過信筒拆閱,原本淡然的面色漸漸僵住,烏黑明亮的眼眸裡,也沉下了些許凝重與嫌惡。
依那信中所言,蘇後每月攜天子入同泰寺,的確並非只是一心向佛,潛心聽禪。
太后每入寺中,必獨入大殿,聽道遠講經,其餘宮人僧尼也好,隨行貴婦也罷,都需退避三舍。那人雖成了知客僧,卻也苦於看守嚴密,無法靠近,卻是潛在寺中多時,每至夜間,常悄然出外,摸清寺中旁人不知的小道,這才尋到大殿佛像後尋了一處隱蔽所在,趁著太后入寺前,先告假離去,再悄悄潛入,躲在佛像後,不想果然窺見了蘇後與道遠間的私密。
大殿之上,佛祖慈悲目下,這二人,竟大行苟且之事!
堂堂太后,出身高門,為先帝嫡妻,卻與南下而來的高僧有私情!
雖則北方高僧間,也不乏有不守淫戒者,其中更有龜茲來的絕世高僧,被逼娶妻,後又受伎多人,最後與宮人一媾而生二子,傳為一段奇聞。
然那都是北方軼事。北方多胡人,雖經多年教化,到底還留存許多蠻俗,驚世駭俗之事從來層出不窮。
南方卻是漢人的天下,漢人素來自詡禮儀之邦,凡事皆遵綱常禮儀,於佛事上,更謹守戒律。即便後來因天下大亂,漸漸拋卻教條束縛,到底也不能容忍皇室中這樣驚世駭俗之事。
想起曾被自己當作親長一般適逢的太后,不但設計害死她的父親,更有這樣令人鄙夷唾棄的隱秘醜事,阿綺便覺渾身一陣噁心地戰慄。
太后平日一副慈眉善目的溫和模樣,不想內裡這樣陰毒,竟是一次又一次教人既膽寒,又憤怒,也不知還有多少她尚未察覺的醃臢事。
她深吸一口氣,飲茶壓下心底嫌惡,將那縑帛燒去,沖穀梁道:「有勞足下這些時日的費心,我定不會虧待。」
穀梁道:「夫人不必言謝,既跟了夫人,從此便供夫人驅使。況兄弟們的家眷如今有了夫人的照拂,都過得安穩舒適,兄弟們都還要向夫人道謝。」
阿綺當日將他們的家眷接入府中來,如今年長者尋了差事做,年幼者則得了讀書識字的機會,日後雖不能如士族出身一般平步青雲,大展宏圖,卻也不會在愁謀生,若多努力些,要做個鄉縣中的差役甚至小吏,也不是難事。與僅僅提供了比尋常富足些的生活比,這才是最教人感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