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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秋,山腳的一間土房裡,一進門就能看到正前方是一張長形木桌,上面擺著一座三尺高的神像。神像前面有一個香爐,裡面堆滿了灰,表面是浮塵下面是香灰。
神像和桌子上也都積滿了灰塵,看得出很久沒人來祭拜打掃了。房子頂部倒是沒看到有明顯的破損,土牆看起來也比較厚實,就是房門很是破舊歪斜。這是一座比較簡陋蕭索的山神廟。
山神廟的角落鋪著一片乾草,上面躺著一個男孩子,身高四尺有餘,體型消瘦非常,上身套著一件又大又破的舊衣服,下身一條寬大破舊的褲子。男孩臉色慘白,雙眼緊閉,也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昏迷了。要不是瘦弱的肚腹有輕微的起伏,那或許更像是一具屍體。
男孩旁邊席地而坐著一個婦人,身形消瘦,臉色白裡透黃,一看就是營養不良。她看著男孩子,雙眼露出深深的憂慮和焦急。嘴裡不時默默唸叨著什麼,不時又深深的嘆氣。
這時從屋外走進來一個男人,中等個頭,臉色黢黑,黑裡透著一些黃,提著一個瓦罐,坐到女人身旁。男人說:“我剛去附近小河裡打了點水,我們喝點水吃點東西,好趁早趕路。”邊說邊從旁邊的一個包袱裡拿出兩個碗,碗沿都有幾處小豁口,不過裝水喝沒問題。
男人把瓦罐裡的清水倒進碗裡,又從包袱裡拿出一個雜糧餅,餅也就比銅板稍微厚點,大小和成人的巴掌差不多。男人把餅撕下來大約一半的樣子,餘下的又收進包袱裡。然後把手上的半塊餅撕下來一半遞給女人。
女人呆呆的接過這一小塊餅,只是拿在手上。男人邊喝水邊嚼著餅,臉上露出一絲享受的表情。男人不一會就吃完餅了,他發現女人還是呆呆的看著地上躺著的男孩,手上的餅動都沒動一下。
男人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像是對婦人說話,又像是自言自語:“唉,這真是個苦命的娃!小小年紀就孤身一人出來逃難要飯,半個多月前被一隻惡狗追咬,幸好遇到我們,否則哪怕沒被惡狗咬死,就算咬傷腿,沒法走路了那隻能是死路一條。
這娃倒也乖巧懂事,你頭一次看到就憐憫喜歡他。帶著他一起逃難要飯,雖然增加了點負擔,但是看你喜歡我也就不反對了。唉,奈何前幾天他就開始發燒,我們又沒錢請郎中,只能用些土辦法,卻一點沒見好轉,反而加重了,前天早上開始更是陷入昏迷,你揹著兩個大包袱,我揹著他趕路,好不容易找到這處勉強能夠遮風擋雨的山神廟。我們在這住了兩晚上,到現在這娃還是昏迷不醒,唉,命咋這麼苦啊!”
女人終於開口了,聲音裡滿是苦楚,她說:“唉,我也知道娃這麼昏迷沒法帶著走,可是如果我們走了,留下他一個人在這裡,就算不病死也會餓死,甚至可能被什麼野獸給吃了。娃怎麼這麼命苦啊!我們怎麼這麼命苦啊!”
男人越聽越心酸,伸手攬了攬女人的肩膀,平復了一會心情,強作平靜的說:“人各有命,或許這就是娃的命。唉,我們以前的小娃才五歲多就病死了,那也是他的命。這娃都差不多十歲了,比我們那娃命都硬”。說到這男人聲音都有些哽咽了,女人更是啜泣了起來,眼淚不斷滴落,有的滴到碗裡,有的滴在男孩的身上。
男人覺得自己不該提起傷心往事,手用力的按了按女人的肩膀,咳了幾聲,繼續說:“我們還不到三十歲,也不算老,老天爺保佑哪天我們安穩下來,到時再生幾個娃,好好養大成人。”
男人想了想又繼續說:“且不說這娃病成這個樣子我們帶不了,就說我們自己也不知道哪天會不會餓死。現在已經秋天了,如果我們不抓緊往南逃,這個寒冬季節也可能會凍死。這娃說不定命不該絕,萬一這幾天路過什麼家有餘糧又有善心的人,發現他給他看病抓藥救活了也說不定呢。”
女人彷彿痛下了什麼決心,抹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