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謹慎道:“您不用哄屬下……我會,屬下會被,寵壞。”
李苑笑笑,在他頭上揉了揉,吹熄了燭燈,拿了衣裳去了刑房。
刑房裡,影四影五看守著一座鐵籠,黃金豹在鐵籠中來回焦急踱步,發出警告的低吼聲,時不時用力撞欄杆,把自己撞得皮毛凌亂,利爪蹭破了皮,翻出淡紅的血肉。
影五拿著影四的鞭子指著小豹子:“你吵吵什麼?我告訴你,你主子已經玩兒完了,等會就把你皮扒了,給我們王爺打張毯子。”
黃金豹衝著影五怒吼,張開血盆大口,兇猛獠牙閃著窗外冷月的寒光。
“吵死了,我告訴你,小畜生,你主子就在隔壁綁著,你再叫喚一聲,我就再去抽你主子一頓,你叫啊。”影五搬了個凳子坐在獸籠邊,翹起腿踩在鐵柵欄上,拿了個橘子剝了吃,把橘子皮掰成小塊往小豹子身上丟。
“你跟畜牲較什麼勁。”影四皺了皺眉,坐在一旁喝了杯茶潤喉。
刑房外傳來獄卒行禮的聲音,腳步聲漸近,李苑出現在刑房門口。
李苑一來,籠裡的猛獸立刻安靜了,睜大碧藍的眼睛默默看著他。
李苑走近獸籠一步,小豹子就後退一步,直到屁股貼在柵欄上退無可退,小豹子夾起尾巴趴在地上,圓圓的耳朵垂著,恐懼地看著李苑。
影五驚訝跟影四小聲嘀咕:“哇,好有靈性,居然怕王爺。”
“還是個小傢伙。”李苑在獸籠邊蹲下,把手伸進柵欄裡,摸了摸小豹子的頭。
影四即刻警惕地站了過來:“王爺,危險。”
李苑並不在意,垂眼撫摸瑟瑟發抖的小豹子,指尖抹去它眼角乾硬的淚痕,輕聲道:“過來。”
黃金豹始終匍匐在地上,快速蠕動的粉紅鼻尖在李苑指尖嗅了嗅,它能感覺到這個人的強大,一個和自己主人氣息相近,戾氣卻極其濃重的人站在面前,足以讓小豹子害怕到極點。
“你們說,沫兒為什麼這麼喜歡這頭畜牲?”李苑慢悠悠問影四影五,他們回答不出,李苑也並不需要回答。
他知道李沫喜歡的不是一頭猛獸,他喜歡的不過是一個能接受自己照顧和愛意的東西,一個根本不夠堅強的人,想要以無情示人,就必須把溫柔都悄悄傾注在不屬於這個世界的東西上。
這件東西不需要體貼,甚至不需要會說話,它只需要承載著李沫的溫情和希望,替李沫證明自己的心還沒完全變成石頭,它是絕情陰暗的世界上,李沫唯一肯對其敞開內心暴/露弱點的東西。
李苑甚至能想象到李沫每次失去身邊人時,在外人面前故作無情,回到無人的角落卻抱著這頭小豹子哭的樣子。這頭小豹子身上承載著太多,天潢貴胄匱乏的親情,曾經失去的每一個暗衛,和他一次次咬牙閉眼送去地獄的鬼魂,李苑稱之為“軟肋”。
李苑去了另一間牢室,吩咐影四影五在外邊守著,別跟進來。
牢室裡充斥著刺鼻的血腥味,刑架上掛著一個人,渾身是血,遍體鱗傷,鎖骨上有一道鞭痕抽得太狠,邊緣的皮肉都翻了起來。
李沫聽見腳步聲,吃力地抬起頭。
“小可憐,讓我瞧瞧哭了沒。”李苑憐憫他,揚起紺碧摺扇抬起他的下巴,好讓他省些勁兒留下來說話。
李沫不耐地偏開頭,雙手都被緊緊綁縛在鐵鏈上,動彈不得,
“你怎麼不哭,是打得不夠疼嗎,沫兒。”李苑細長的手指掰正了李沫的頭,用力撥弄他的眼睛,直到眼淚被他搓弄出來,李苑才肯放手。
“哥。”他的聲音沙啞微弱,已有不短的時辰沒飲過水了。
“很早以前,在你害小嫂子險些流產而亡的那次,我就跟你說了,別再認我這個堂兄,我受不起。”李苑拿過桌上的溼